我没带伞,谁跟我挤挤?” 赛谣瞥了他一眼,无情刺道: “你猜我们为什么在这站了十分钟没人动?” “……” 又是一片死寂。 几个人排排站在地铁站门口的檐下避雨,站里一趟趟地铁到站,一批批乘客路过他们、潇洒地撑起伞走进雨里,每过去一个人,都让他们几个人的存在变得更好笑一点。 夏子澈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五个人同时不带伞的小概率事件,但一想,如果是他们几个,事情好像又合理起来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试探似的把手伸出去又收回来,而后,他看看自己已经湿透并且正往下滴水的手,违心地说了一句: “这雨好像也不大,反正不远,咱冲过去吧。” “轰隆——” 又是一道雷声。 檐下几人齐刷刷看着他,他们的沉默和顶棚上的雨声一样震耳欲聋。 “……” “陈濯?” 就在夏子澈被他们的无声胜有声逼得快要投降时,旁边突然插进来一道声音,把他从快要凝成实质的鄙视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 说话的是个留着齐耳短发的清瘦小女生,她看看陈濯,又看看他身边这几人,抬手推了推眼镜: “在做什么?” 她问了这么一句,几人看看她,有将目光不约而同地挪到了她手里一把小巧的折叠伞。 此时此刻,伞在这个灰暗的世界中闪闪发光。 “……避雨。” 陈濯艰难地回答了黎芽的话。 “啊?” 黎芽的反应平平淡淡,但放在这种情况下,莫名有点嘲讽意味。 她很真诚地在疑惑: “天气预报说了今天暴雨,你们五个人一起出门,一把伞都没带?” “……” 好诛心。 一时没人有勇气回答这句话,最后还是夏子澈看着她,突然说: “您是陈濯的同桌吧!” 这话原本没什么问题,但陈濯几秒后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夏子澈怎么知道黎芽是他同桌? 他看了夏子澈一眼,但夏子澈完全没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疑惑目光,此时,他正亮着星星眼,跟黎芽自来熟道: “同桌大人,您这是要去哪?赶时间吗?” “不啊,随便转转。” “那我有个不情之请,可能要耽误你一丁点时间。” 听见这个回答,夏子澈双手合十,摆了个求求的手势: “您也看见了,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五个无知少年被困地铁站。我们好冷、好饿、好无助!谁?!谁能救救我们?!啊,是您!一位伟大的无私的乐于助人的陈濯的同桌大人!” 夏子澈用上了夸张的朗读腔,他好像完全不懂尴尬这两个字怎么写,一边念小作文,一边用表情和手部动作打配合,活像是在演话剧,惹得路过的出站乘客频频回头注目。 陈濯受不了了,他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了挪,想尽量离他远一点,好假装自己不认识他。但他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全空了,另外三个人不知何时跑到了更远的地方,该望天的望天该看地的看地,还有一位在装没事人一样看手机。 他们都嫌丢人,但没有一个人试图阻止他的行为。 毕竟,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们真的很需要丢人的夏子澈来为他们争取一把伞。 夏子澈在那边一个人输出,黎芽居然也不尴尬,就站在他对面安安静静听他说。 她人还挺好,一直到夏子澈说完才把伞递给他: “你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吗?我这伞很小,一次最多两个人撑。” “不远不远,就马路对面那拐角,走两步路就到了。” 夏子澈接过她的伞,拆开抖了两下,顺便说: “我们人多,得多跑几趟,同桌大人你可能得多等我们一会儿。这风一吹还挺冷的,要不我先送你去我们那坐坐,饮料零食不限量供应,你睡一觉都行。” “……” 听了这话,黎芽没有马上应声,而是侧目看了眼陈濯。 陈濯微一挑眉,以为他是被夏子澈的盛情邀请整怕了,刚准备帮忙解释,就见黎芽收回了视线,应道: “行啊,你不会把我拐卖了吧?” “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