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一旁的大伯娘左右为难,她站起身,谁都不敢劝。 苏老三见二嫂一家软硬不吃,他想办法岔开话题说道:“刚才苏禾说要彻底分家,怎么彻底分家?” 说到重点了,彻底分家才是苏月禾闹这一出的真正目的。 苏月禾道:“当初分家的时候,三叔还没结婚,爷爷奶奶自然都是跟着三叔的,这两年三叔三婶提了好几回,要我们两家出爷爷的伙食费,我们也出了。我们这次分家,彻底一点,把小排岭分成5份,爷爷独占2份,其他各房分1份,爷爷跟谁家过,就把山头给谁家。这合理吧?” 听着很合理,但这个年代山头种不了粮食,只能割草做柴火,爷爷就算有两份山头,也变不出钱来抵生产队分粮食的费用啊。 谁愿意养老爷子? 大伯大伯娘不出声,三叔三婶也不说话,老爷子盯着大伙儿,失望地在桌上狠狠敲着烟斗。 苏老大赶紧道:“爸愿意跟谁就跟谁?爸您看呢?” 果然没人愿意主动出来给爷爷养老。 农村都这样,奶奶还好点,能干家务,爷爷都是被嫌弃的。 特别是苏老爷子胃口又刁,脾气又大,当赤脚医生又总不收穷人的钱,在谁家是谁家的负担。 小排岭的山头,在苏月禾看来,就是未来会生金蛋的母鸡,早点装入囊中,比什么都重要。 她抬头看了眼母亲,母女俩在回来路上就商量好了,虽然庄顺兰不知道小排岭那山头有什么用,但她愿意听女儿的。 况且她家教好,一向比较孝顺,庄顺兰主动道:“爸要是愿意,可以来我们家,我们愿意养爸。” 其他两家似乎都松了口气,苏老大忙看向老爷子:“爸,您看呢?” 苏老爷子很不满两个儿子的表现,都不如二儿媳有担当,他忍着怒火不好发作,但忍无可忍,还是发作了。 “麻卖批的!白养了你们这些混账玩意!都不如庄顺兰一个女的!” 苏老大惭愧不已:“爸,要不你来我们家。” 苏老三也赶紧道:“爸,你留我们家也行。” “晚了!不必了!”老头子傲气的很,“现在不要我,以后……” 以后有你们后悔的!老爷子没把这话说出口。 庄顺兰:“那分家的事就这么定了。” 安静了会儿,大家都不说话。 苏月禾不依不饶:“报警的事呢,怎么处理?” 苏老大想了想,建议道:“要不,老三,你们家赔点钱给月红治病。” 苏老三诉苦:“大哥,我哪来的钱?钱我没有,不过我可以给她治病。” 庄顺兰拒绝:“老爷子在呢,用得着你治吗?” “二嫂,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嘛?” “苏运荣,你婆娘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吗?把我们当一家人会来害我们?你别倒打一耙,我不吃你这一套!” 苏老三耍赖道:“那你去!你现在去报警嘛!” “你以为我不敢?天一亮我就去公社派出所报警!”庄顺兰被气着了。 在旁边围观的堂大哥苏柏桥看不下去了,“三叔三婶,你们理亏就低头认错嘛!做的都不是人事。赔点钱治病算什么?” 苏老三夫妇被小辈嫌弃,都不好开口辩驳。 苏月禾适时出声缓和:“要不这样,三叔你们想想,有什么可以赔的,我也劝劝我妈,好吧?” 苏老三见苏月禾语气软了,知道有妥协的余地,他也积极起来:“这样,赔你们十块钱,行吗?” 苏月禾摇头笑了:“ 打发叫花子呢,三叔你先把欠我爸的18块还了。” 苏老三咬了咬牙不得不妥协:“先还18块,再赔偿10块,总可以了吧?” 这太多了,郝爱娣想阻拦,又不敢阻拦。 苏月禾依然摇头:“不够!赔偿20,外加你们分的小排岭给我们。” 苏月禾见她三叔还想讨价还价,她道:“或者我们不要小排岭,你们直接赔100。” 当一件事争执不下的时候,给别人两个选择,对方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小排岭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郝爱娣也不稀罕,她爬起来,擦了把眼泪:“小排岭你们要给你们,那38块钱,年底卖了猪还你们。” 苏月禾刻意淡化小排岭,着重说钱:“为什么要等年底?你们现在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吗?” 闹到最后,苏老三夫妇凑了10块钱给幺妹买药,并答应下个月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