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沈庆仪的目光好奇又专注,一直望着林白青的。 但就在她扭头看她时,沈庆仪却刷的别过了头,不再看林白青了。而且表情显得很不安,好像生怕她会过去找她似的。 高院长说: “既然治完了,小林大夫就先回吧。” “好的,也请你们转告这位先生,最晚明天,他所有皮癣类的症状都会消失的,而且……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林白青刻意加重了不会再犯几个字。 但并不是所有的病都在治疗后能当场看到效果的。 当然,也不可能大夫才治疗完,所有金发碧眼的洋人就对她说歪瑞古德。不过考察团所有的人,除了沈庆仪,都以微笑送别了别致的中医大夫。 顾培送妻子出来,见她闷闷不乐的,再加上沈庆仪在她面前表现的很冷漠,他遂问: “是不是因为你母亲在你面前表现的太过冷漠,让你难过了?" 林白青不开心是因为张柔佳的关系,是因为花国中医所面临的困局,跟沈庆仪无关,但说起沈庆仪,林白青突然想起顾培的母亲卓言君来。 因为顾培一提起母亲,总会变的焦虑,烦躁,不安嘛。 林白青牵上丈夫的手摇了摇,笑问:“你母亲对你呢,是不是也像Yean女士对我一样,经常表现的很冷漠,所以你才,每每提起她就很伤心?" 说起他妈,顾培的肌肉反射性的抽搐了一下,低声说: "不,她并不冷漠。""不冷漠,那是不是对你还不错?"林白青再问。 顾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背,那儿有一道很长的疤,其实就是他妈妈用溜冰鞋的冰刀砸在他身上,生生划出来的。 他默了好一会儿,才说: “在公开场合她会表现的非常好,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好妈妈,但是……" “但是怎么啦?”林白青摇了摇丈夫的手,再问。 顾培很少提及往事,也很少提及他的母亲。 林白青以为像上回,他此刻会跟她聊一聊母亲,顾培却又说:“《春秋》有言,为尊者讳,为长者讳,为逝者讳。往事而已,她是长者,我们不提她了。" 他可真奇怪,明明从小在国外长大,但于古文却总能信手拈来,出口成章。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说的就是他了 。也罢,既他不想谈,林白青也就不问了。顾培这人是,不论多忙,都会保证充足的睡眠和健身,食物不求美味,但营养必须均衡,所以你 在他身上是看不到疲惫,邋遢和不整洁这种不好的事物。 他永远精力充沛,也永远一丝不苟。 不过今天在日光下,林白青却看到他眼里布了满满的红血丝。再摇了一下丈夫的手,她问: "你是不是昨晚通宵啦?"又问:“白天有时间睡会儿嘛,补补觉吧,你看看,你眼睛都红了。” 顾培皱眉头,说: “是的,我必须好好休息一下,否则我的眼睛疲劳,充血,就有可能会近视,这会对我做脑部和心脏手术造成影响的。" 像他这样的手术刀,很少有眼睛很好的。 但他的视力一直保持的特别好,可以裸眼对着显微镜做手术。他自己也害怕自己会近视,所以从来不熬夜,不让眼睛充血。从眼睛就可以看出来,他这几天是真忙狠了。 “那你为什么不休息?”林白青问。 顾培叹口气,来了句: “来自发达国家对第三世界国家的歧视和偏见叫我无法休息,但这样下去不行,总要想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他加班,熬夜,怎么就扯到发达国家和第三世界国家了? 不过林白青大概明白,甭看考察团全员都表现的很热情,那位高级副总裁,萨鲁曼先生看上去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但应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否则的话,前段时间怎么会闹出双盲试验那种荒唐事来。 而花国在痛失青蒿素的专利后,这次是必须为蒿甲醚和去甲斑蝥素申请到专利的。领导只会干着急,压力全在顾培这种科研人员的身上。 也就不怪他眼睛都熬红了。 已经到大门口了,林白青松开了丈夫的手: “回去吧,等考察团走了就回你宿舍,好好睡一觉去。" 顾培的专业和他的纯真兼融的非常好。 目送妻子离开,还不忘叮嘱: 2月14号,一定要记得休息!"眼看情人节了,他生怕妻子到时候又要加班。 “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休息。”林白青笑着说。 br /> 顾培确实不能再熬夜了,因为他必须好自己的视力和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