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接送一下夏芍?不用到单位门口,到一商店就行。我找了她同事,她同事会跟她一起走。”
“你说郭姐?”夏芍有些意外。
难怪快下班的时候郭姐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看着她直笑,原来是陈寄北找的。
这还没完,说完上下班的事,陈寄北又道:“中午也别叫她回来了,还是带饭吧。”
“我去送饭吧,反正也没有多远。”夏母没想到自己问他需要什么,他张嘴全是女儿的事。
陈寄北没有拒绝,“麻烦妈了。”
“我自己的闺女,还用你说麻烦?”夏母好笑。
陈寄北眼神却很认真,“下午我会把柴劈出来,家里自来水要是冻了,你们别去挑,我托了对门姜哥。在单位要是有事就找一立,他腿快
() ……”
平时不长嘴(),一要出门拉拉杂杂全是叮嘱。
夏芍实在没忍住(),拍了他一下,“你这好像我跟妈都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陈寄北被她拍住了嘴,低眸望了她一会儿,“如果有事找我,就给我打电话,打给表哥也行。”
还是叮嘱。
夏芍不禁踮脚,捧住他的脸,“知道了。”
陈寄北怕她摔了,赶忙扶住,还把头低下来给她摸,“你别乱动。”
夏母见状,立马扭过脸开门出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夏芍就在男人脸上响亮地亲了口,看着男人耳根渐渐泛红,才笑着放开他,“照顾好自己。”
“嗯。”陈寄北隔着肚子抱住她,见夏母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也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
第一天上午陈寄北就走了,没让任何人送,自己拎着提包走的。
出门前还照常去送了夏芍上班,在门口刚好碰上郭姐,被郭姐好一通笑,“我说你这肚子怎么有点大,搞半天是双胞胎。要不是你家小陈说起,我还不知道。”
夏芍属于那种不爱张扬的性子,别人不问起来,她也不会主动说。
结果陈寄北这一走,好多人都知道了,连何一立都专门跑过来一趟,“这眼瞅着要下雪了,你有什么事就找我。我不能解决的,回去找我爸我妈也给你解决了。”
夏芍都无奈了,只能和对方道谢,又问何一立:“这回你总能涨工资了吧?”
本来工作一年,工资就可以从一级涨到一级。但何一立这人以前不好好干,总因为各式各样的小毛病被扣钱,这一级工资一直没涨上去,到现在还只开三十几。
“能涨了。”何一立摸着头笑,“下个月就能给我涨。”
比他晚进厂的陈寄北都涨到三级了,夏芍马上也要涨一级,就他还是一级,说起来难免不好意思。
阳光正好,车间的活又告一段落,夏芍干脆站在太阳底下和他聊了聊,“你这师也拜了,人也好好干了,马上工资也要涨了,何婶儿该张罗帮你找媳妇儿了吧?”
何一立明年就一十四了,在这还没有开始提倡晚婚晚育的六十年代,绝对是该结婚的年龄了。
夏芍笑着问他:“你和那小姑娘怎么样了?”
何一立立即反驳,“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你可别瞎说!”脸却通红。
“我又没说是哪个小姑娘,你怎么肯定是她?”夏芍笑得揶揄。
何一立瞬间脸更红,“反正我跟她没关系,你别乱说,让人听到了不好。”
看这样还暗恋着呢,要是已经有行动了,他不会这么紧张,一句不敢让人提。要是已经放下了,又脸红什么,一提到那小姑娘,人都开始结巴了。
夏芍提醒他:“你要是有合意的,就自己争取,何婶儿该给你找对象了。”
何一立看那样还是怂,胡乱点点头,“木匠房还有活,我先走了。”赶紧开溜。
() 当天下午,夏芍收到了陈寄北的电话,陈寄北到了。
晚上下班,第一次没有人接。睡觉前焐被子的时候,偌大一套被褥上就只有一个枕头。
夏芍看着有些不习惯,夏母发现了,“要不要我过来陪你睡?”
“不用。”夏芍摇摇头。
曾经她是很习惯一个人的,一个人在外地读书,一个人在首都漂泊。爷爷奶奶都不在了之后,哪怕一个人过年,她也能自己做上一桌好吃的,一点都不觉得冷清。
没想到这才一年半,就养成习惯了。
夏芍脱了衣服上炕,见夏母还有些担心,被子搭在腿上,一边解头发一边问:“我这头发是不是该剪了?头发太长吸收营养,坐月子的时候也不好打理。”
夏母点头,“是该剪了,明天我给你剪。”
老家农村理发不方便,多数人家都是买两把剪子弄个手推子,在家自己剪,原主就是这么剪大的。
“出去剪吧,不差那两毛钱。”夏芍说,“正好明天休班,顺便去小市场看看有没有旱烟,有就给何叔买点。何家没少给咱们送东西,这次寄北还托了一立帮忙。”
“也行。”夏母没意见,看着她躺下,才回北炕拉上拉门。
次日两人吃完饭,先去剪的头发。
夏芍没剪那种刘海不超过眉毛,头发和脖子齐平的五号头,太丑了,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