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进行偏向生理的考验,而学校虽然兼具心理生理双重考验,但它既不如前者窒息,又不如后者危险。
“这里的大多数学生,前十八年都在表世界求学,他们在学校与老师同学相处的时间,比父母还要长。”那些监控画面倒映在曲玉韬眼中,使他看起来有些冷酷,仿佛在这一瞬抽离了人类的感情,“您或许不太了解现在的时代,也不知道学生的压力。”
学校类怪异事件爆发的频率不低,就是因为学生的各种负面情绪在固定的地方年年堆积,形成了“场”,在“场”里的学生会更容易受到负面状态的感染,比如只是一次考试没考好就万念俱灰跳楼自杀,比如和同学因为一点小事发生口角争执,互殴到重伤住院......
除了这些看得见的,还有那些看不见的,这些东西长年累月之下,让每个学生
() 心中都有了“魇”。()
将他们丢到熟悉的环境里,面对熟悉的情况,有的人会忘记他们已经觉醒了灵力,拥有能够制服怪异的能力———因为他们始终处在过去的阴影中。曲玉韬将被死亡的学生最后的监控画面聚集在一起排成一排,哪怕这样的感觉只有一瞬一刹,在真正的战场上,都会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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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改造过的雪山上,死亡只是一份不及格的答卷,但在他们毕业后,死亡就是永远的告别。
米勒克尔大学的毕业生全数流向了异处局,撑起了异处局几乎一半的有生力量,但另一半有生力量,来自于长安学府、昆仑与归墟。
昆仑每年都能收到学生的死讯,有些来自于刚毕业的学生,有些来自于已经毕业好几年的孩子,他们这些师长,一直在经历死亡所带来的永别。
就像从异处局传过来的录学生的“黑历史”的习惯,他们很早就有了。
昆仑的老师们会留存很多回忆,这些回忆里,有的学生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有的学生豪言壮语满腔赤诚,有的学生腼腆温和性格坚韧,有的学生大大咧咧侠肝义胆......后来,这些性格各异的学生有些镇守一方城市平安,有些在全国各地奔波救人,有些重伤遗憾退役,有些长眠在了地下,只剩一方静默的石碑。
觉醒灵力的人记忆比寻常人要好上数倍不止,所以他们的记忆很难模糊不清,他们记得每一个学生,活着的,死去的。
严格来说,他们四所学校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学校,他们培养的也不是天真单纯的学生,他们的每一个学生在上学期间都会面临无数次实战演练,因为他们毕业后就会奔赴真正的战场。
“他们要突破心中的‘魇’,直到自己不再惧怕。”曲玉韬很轻地笑了一下,“现在对他们残忍,以后墙上就能少挂点照片。”
“现在选取的只是他们共同恐惧的环境。”他说,“明年我们就会针对每一个人做单独模拟训练。”
“不夜侯前辈。”曲玉韬看向他,“这也是大家都很期待您到来的原因之一。”
虞荼和他对视,曲玉韬的眼睛颜色很浅,像是透明的琥珀,温和笑着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一旦笑容消失,就有种非人的错觉。
虞荼这一瞬忽然觉得肩膀上压力很大,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他厉害,是位深藏不露的大佬,没人想过大佬有可能是冒牌货。
“我并不是在逼迫您。”曲玉韬说,“‘希望不能寄托在任何人’身上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懂,所有人到最后......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只是希望尽可能地给这些未来要奔赴战场的学生们提高一些生存下来的几率,而不是在某一日发现雕有学生姓名的玉牌化为齑粉。
曲玉韬将他最想说的话说出了口,不夜侯明显是为那株小茶树苗来的,可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他承认他卑劣且自私,精于算计,但他问心无愧。
曲玉韬垂下眼睫的时候,他听到不夜侯的叹息,温和而平静地给出了承诺:
“我尽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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