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递来一壶清水和几块干粮,道:“真是难得啊, 能见到你端坐的样子。”她眉眼弯弯, “看上去确实风雅无比,难怪两百年前的和歌要赞你是‘蝴蝶姬’。” 邪见上前,接过水和干粮放在小几上。 而犬夜叉猝不及防地听到童年黑历史,几乎想以袖遮面,但一想到杀生丸“见不得人”的狗样,他终是按捺住了不安分的手,维持原样。 犬夜叉:“是谁传的谣言,我这就去削了他的坟!” 桔梗:…… 话不投机,她转移了话题:“刚才,我似乎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跳上了你的车,你有见到奇怪的东西吗?” 犬夜叉:“……没有,可能是兔子吧?” 桔梗:“兔子?”她仍有疑惑,可车内实实在在的只有犬夜叉和邪见的妖气,容不得她多想,“或许真的是兔子吧。” 撩起的帘子放下了,有了符咒的阻隔,车内外譬如两个世界,外头的人听不到里头的响动。至此,杀生丸才拱出堆叠的绸缎,寻了个相对宽敞的地犬坐,没有变回原形的意思。 他将不妖壁放下,一改原形只会“嗷”的状态,愣是用幼犬的身形吐出成年人的声线:“连桔梗也无法察觉,看来不妖壁还算有用。” 闻言,犬夜叉和邪见齐齐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颇有些欲言又止。 杀生丸眯起眼,忽略邪见,直接问犬夜叉:“半妖,你那是什么表情?” 犬夜叉止言又欲,自然是实话实说:“杀生丸,你能不能别开口说话?或者,你变回人再说话好吗?” “明明是只幼犬,闭上嘴还挺可爱的,结果一开口‘老气横秋’,听着就很可怕啊!” 杀生丸:…… 老气横秋? 他,杀生丸,堂堂四百岁、正值大好年华的成年白犬,老气横秋?蠢半妖究竟是瞎了眼睛还是聋了耳朵,他很老气吗? 杀生丸抬起爪子,一巴掌将邪见扇飞出去。而后,爪子一下子化作男人的大手,骨节分明,一把薅住犬夜叉的头。 犬夜叉只觉得一恍神,幼犬消失,杀生丸出现,让本就不大的八叶车空间显得愈发逼仄,颇有些透不过气来。 杀生丸的长甲敲敲犬夜叉的脑瓜:“怎么,以为我变成幼犬的模样,就不再是杀生丸了吗?” “半妖,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以貌取人,只会输得很惨。” 犬夜叉:…… 他两百岁的人当了一百九十九年的“反贼”,哪能容忍杀生丸捏着他的狗头威胁? 犬夜叉深吸一口气:“行,那你变回来。”秒变死鱼眼,“八叶车不大,放一个穿着袿单的我已经很勉强了,你还变回人形……你不觉得很挤吗?啊!快把你的绒尾拿开,热死我了!” 杀生丸:…… 最终,杀生丸还是变回了幼犬状态,将不妖壁衔在口中。这片森林距离继国城不算远,只消穿过它,明日的逢魔时 刻便能抵达。 如此,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无惨胆小多疑、卑劣下作,万一他察觉不对跑了,再想找出他就难了。 正思量间,杀生丸直觉哪里不对,可等他有所反应时已经来不及了。 就见犬夜叉以单身两辈子的手速出其不意地捏住了白犬幼崽的后颈肉,并在对方陡然瞪大的金眸中,他一把将幼犬甩出八叶车,让便宜哥去跟邪见作伴。 “走你!” 犬夜叉丢掉了杀生丸:“威胁我?以貌取人,只会输得很惨!” 用杀生丸的话阴阳杀生丸,爽! 杀生丸:…… 营地中,正在啃干粮的剑士疑惑抬眼:“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朱乃夫人扔出来了?” “应该是邪见吧?”另一名剑士发出诚实的声音,“他被杀生丸大人踩来踩去,被孩子们拖来拖去也不是第一回了。” “哦,是邪见啊,那没事了。” 邪见:……你们好歹尊重一下我啊!在枫之城不都叫“邪见大人”的吗?怎么私底下都喊邪见啊可恶! 于是,只有邪见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翌日,逢魔时刻。 载着朱乃夫人的八叶车驶入继国城。 待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西沉于群山,坐在车内的犬夜叉心跳重了一拍,体内的妖力发出微弱的振动,之后便归于平静,隐没在他的血脉之中。 时间到了,他变成人类的朔夜。恰在此时,八叶车停在继国宅门前。 黑发的犬夜叉戴着薄纱,大大方方地从八叶车上下来,带着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