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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被迫当哥 他又不是来参加古代变形记的……(1 / 2)

卢栩是被一阵头疼疼醒的。

被车碾过似的。

他好像是出了车祸。

他混混沌沌地想起来,他骑车去拿录取通知书路上不知谁猛喊了一嗓子,他一扭头,才买的山地车撞马路牙子上,然后他好像听到了刹车声,再之后他就疼醒了。

光从眼睛缝里透过来,卢栩眼皮颤了颤,有点不想睁,骑自行车摔晕了,他活了十七年还没这么社死过,怪丢人的,他可怎么面对亲戚朋友。

正纠结呢,他耳边忽然响起个奶声奶气的女童音清脆地喊“阿娘,阿娘大哥眼皮动啦”

这方言又土又带着种挺亲切的腔调,他没听过

卢栩心想,这是谁把他扔哪个犄角旮旯的医院了他连忙一睁眼,看见一个挺漂亮的小姐姐。杏仁眼,双眼皮,鹅蛋脸,柳叶眉,皮肤细白,活脱脱的天然美人,连从右眼眉尾到鬓角的挺大一块的红胎记都没怎么影响她颜值,就是她头上戴的木簪子和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有些灰蒙蒙的。

小姐姐紧张兮兮地瞪着他,怯生生磕磕巴巴地问他,“栩儿,你,你醒啦,可还难受”

眼见得满眼都是关切。

他醒啦,头还挺疼,这不重要,可问题是这是哪、她是谁、她怎么知道他名字还叫他“栩儿”

他们家连他奶奶都只叫他“小栩”不叫他“栩儿”的腻腻歪歪。

卢栩忍着恶寒,僵硬地“啊”了一声,礼貌地问“小姐姐,你是谁啊”

“小姐姐”已经挺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一副遭了雷劈、震惊到无法自己的模样瞪他,眼泪哗一下就淌下来了,“栩儿,你、你叫我什么”

她声带悲切,一叹三叠的,好像身负无法忍受的重担似的,眼泪扑簌簌地掉。

卢栩人都麻了。

忽然他腿上一沉,一个四五岁同样一身灰扑扑粗布衣服的小女孩正拽着他腿往床上爬。

卢栩“”

床有点高,小女孩爬的四脚并用,卢栩吓地动也不敢动,生怕她一个没抓好掉下去。小姑娘和小姐姐肖似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奶声问“大哥可还疼”

等等啊。

卢栩一阵头皮发麻,用不甚清晰的脑袋算辈分,小姑娘叫他大哥,叫她娘,那不是

卢栩眼前一黑直挺挺又晕过去,意识消退前看到小姐姐,哦,不,他后娘,正惊慌地叫起来,不属于他,又属于卢栩的记忆冲进脑子来。

卢栩穿越了,穿到了一个从没听说过的朝代,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他在家里躺了两天,记忆一会儿连一会儿断,一会儿清晰一会儿糊涂的。卢栩人都被绕晕了,也实在不想看他后娘见天地哭,索性出门爬到家后的小山坡上,吹风,思考人生。

适应了两天,他还是不太能接受。

他以为他已经够惨了。

高考完当天,他常年见不着面的爸妈一起来接他,庆宴没吃一半,他爸妈突然宣布他们已经离婚。

张口闭口都是为了他好,暗示他们已经多年感情不和。

他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好好的一顿庆功宴吃成了散伙饭,亏他当时还内疚了一整晚,是不是他太粗心了,以前以为他们不能回家过年是真的忙,后来在家翻出他们的离婚证一看,好么,十年前就离了,什么要出差要加班,根本是把他扔给奶奶谁也不想管。

他一气之下回了村里老家,志愿胡乱报了个农业大学。

但他报农业大学是因为他那分数段能报的最好的选择就是这个,不是他真要学种地况且,他这不是还没去上吗

这位真在种地的卢栩,比他还惨。

七岁亲妈生弟弟难产过世。

这个月亲爹到邻县服徭役,挖沟渠遇上春汛决堤。他得到消息,跟里正找过去寻人,只找到具尸体。扶棺回来,才安葬了父亲自己又病了。

不知是心焦急躁冒雨寻人,还是见到父亲尸首悲愤难愈,卢栩竟然病到一命呜呼,把他换来了。

卢栩望着蓝蓝天,洁白的云,还有满眼青翠的山野田园,心绪难平。

毕竟录取通知书都发了,等开学他生活费就从高中一个月五千涨成爸妈各给一万,他爸也答应了,再过半年等他十八,就把市郊那套别墅转到他名下。等到毕业,再去他妈妈公司混个只领工资不干活的闲差,就可以过上枯燥无聊的生活,当个坐等遗产的咸鱼富二代。

感情上他是很同情这位同名同姓的仁兄的,尤其扶棺葬父之痛,他悲切,但又充满茫然。假设他爸死了,他会像这个卢栩这么悲痛吗大概不会的。他们父子感情挺不好。

他爸说,他除了要钱想不起爹。他同样觉得他爸除了给钱时候,也想不起有个亲生儿子。连要给他的别墅也是他妈、他奶奶帮忙威胁来的。

而且,他爸说得对,他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靠家长活着的废物。他连麦子、韭菜都分不清,实在是没信心替卢栩承担起这个没了顶梁柱的家。

他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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