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足以完全抵消这借灵蛊的副作用。 实际上——在李绰死后的阴阳能量涌向乌素的时候,乌素拼尽全力,才将一部分能量挡在了自己的本体核心之外。 她没完全吸收它们,因为她知道李绰的愿望一定会很可怕,她不一定能完成。 乌素不知道自己能抵挡多久,她甚至……不敢去想象李绰的愿望。 在那瞑极阁之上、星空下的惊鸿一瞥,她便被她浩瀚如星河的可怕思想所震慑。 她沉浸在无尽的痛楚里,并不知道裴九枝都抱着她做了什么。 裴九枝抱着她,思考了片刻——他甚至不想让她多承受片刻的痛楚。 很快,他的掌下出现一点耀目的光。 这光按在乌素的脊背上,竟然将她背上的阵法遗毒吸收过来。 乌素背上的飞蛾图腾减淡,她感觉好受了一些,细眉舒展开。 而裴九枝的俊眉微微蹙起。 他摇摇晃晃地起了身,这痛楚现在暂时转移到了他身上。 要将阵法遗毒完全渡过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昨晚他们的亲密相处,提供了渡毒的桥梁。 他忍着疼,低头将乌素抱了起来。 乌素的衣服没穿好,原本严严实实揣在她怀里的一些小东西落了出来。 她的左手垂在身侧,无名指上缠绕着的绷带已散开。 在她的无名指上, ??, 那代表着他的日月纹样,熠熠生辉。 还有她怀里紧紧藏着的一枚锦囊。 裴九枝颤抖着手,将这枚锦囊打开了,内里装着一些简单的东西。 最开始,他给她写的小纸条,还有那只染了血的符鸟。 最后,是那几张……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信纸。 裴九枝记得,在乌素说要离开云都,去鹤川的时候,他给她写了很多封信。 每一封信上,他都写了“想你。” 是的,在她离开之后的每时每刻,他都在想念着她。 裴九枝失了情丝,他无法想象那种思念的感觉。 但他知道,现在她就在他的怀里,他却痛彻心扉。 她不爱他,又为何要留着……这些属于他的东西。 裴九枝又将乌素的自己东西放回了锦囊里,他替她将无名指上的绷带细细缠好。 他将熟睡的她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裴九枝转身走了出去。 昨夜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决然刺了自己一剑,又替她承受了借灵蛊的副作用。 但现在,他身后的耀目日轮再次隐隐出现。 他换了一套新的白裳,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仪,除了唇色苍白些,并无异样。 裴九枝果然如日月一般强大无匹,竟然将这些伤害全部承受了下来。 他缓步走出日月天,仙洲里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 在日月天外,他看到了守在门口的裴逸。 裴逸手里揣着一个空间锦囊——内里装了昨晚散落出的所有东西。 他们的婚服,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所有她曾经在他身边存在过的证明。 “九皇叔……”裴逸将空间锦囊递了过去,他有些惶恐无助。 他知道,他记忆里的皇婶不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但如今,意外已经发生。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他相信他的九皇叔一定能将所有事情处理好。 裴九枝将那空间锦囊接了过来,他敛眸,点了点头。 在仙洲之内,裴逸是少有的几个敢直视裴九枝的人。 他抬起头,看到了裴九枝苍白的面色。 “九皇叔,您怎么了?”他有些惊讶地唤。 “无事。”裴九枝往前走去。 在他身后,青鸟振翅飞起。 裴九枝来到了青銮阁里,一入内,他就听到谷颐沉重的声音。 “尊上,您……您要将昨晚那恶妖如何处置?”谷颐问。 “杀不了,只能留着。”裴九枝径直走到了青銮阁中央。 他身受锥心刺骨的痛楚,声线却还沉着冷静,无一丝颤抖。 他仿佛坚实的山岳,将所有的麻烦事都挡在了自己身前。 “李仙君是瞑极阁最后一位星君了!”有一位宗门掌门马上开口说道。 “如今, ?()_?, 他们定会让您公开审问那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