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清打听到了森郁回来的日子。 当天,他请齐舟到家里吃完饭。 “苏医师好几天没找我。”进门的时候,齐舟笑着说,“我还以为苏医师改变主意了。” 苏白清回答:“没有。” 齐舟去卫生间洗了手,回到客厅,苏白清已经坐在餐桌前。 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还有一瓶酒。 这苏白清不是为他的到来特意准备,而是苏白清的日常。 粮食非常珍贵,能得到这种待遇的,只有苏白清一个。 “感觉没什么氛围。” 齐舟坐到苏白清对面,戴着银白指环的手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苏白清说:“我总不可能给你准备场烛光晚餐。” “那真是太遗憾了。”齐舟笑了笑,“看来苏医师对我的兴趣很有限。” 吃完饭,苏白清也喝了些酒,脸上浮现淡淡的绯色,不过意识总体是清醒的。 他接下来还要演戏,不能喝醉。 齐舟比他喝得更多,脸上没有半点异色,和没事人一样,唇角含笑等待接下来的内容。 “要上楼去卧室吗。”齐舟问。 苏白清想了想,摇头道:“不用,客厅沙发就可以。” 齐舟忍不住笑了声:“这么刺激。” 他听从苏白清的指挥,脱掉外套躺到沙发上,贴身长袖显出有料的肌肉线条。 苏白清解开衬衫的两颗纽扣走过来,将手伸向齐舟的黑色长袖。 齐舟饶有兴趣看着他的动作,正当他以为,苏白清要脱自己衣服的时候,苏白清只是将手放在他的衣服上,将黑色长袖揉得乱七八糟,领口下拉,露出齐舟的锁骨。 这副样子,一看就不清白。 苏白清满意收回手。 齐舟目露错愕:“就这样?” “对。”苏白清不再看他,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天色已经黑下去,森郁应该要回来了。 忽然,沙发上伸出一只戴着银白指环的手,抓住苏白清的手臂。 齐舟一用力,苏白清猝不及防被拽倒在他身上,齐舟翻了个身,把苏白清压在下面,看着苏白清的脸失笑道:“我的苏医师,这根本算不上乐子,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苏白清感觉自己的计划遭到了侮辱:“胡说。” 不服气的样子格外生动。 比流连于各种聚会接受奉承的模样,生动得多。 这一年间,他经常观察苏白清。 苏白清似乎比大多数人都贪心,为了自己的欲望都敢藏匿人鱼,藏起人类的希望,但齐舟感觉,现在苏白清得到的,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齐舟主动参与进苏白清的事,答应配合他,纯粹就是好奇苏白清究竟要干什么。 至于想成为人鱼心腹的那番话,是编出来骗苏白清的。 结果苏白清轻而易举相信了。 苏白清将人鱼藏在身边,蒙骗了所有人,自己却也很容易受骗。 为人鱼效力,一方面是齐舟的好奇心作祟,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参与进人鱼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有对人鱼的憧憬。 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里,没人不憧憬人鱼,他也不是彻底的例外,况且能离人鱼近些,在人鱼心里有一些分量,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乐而不为。 但是,越观察人鱼,他越意兴阑珊。 人鱼在别人嘴里是美好的代名词,用上所有赞誉的词汇都不为过,然而实际上,森郁与拥有欲望的普通人没有区别,苏白清贪婪是假的,人鱼贪婪才是真的,他的贪心都针对苏白清一个人。 齐舟对苏白清的兴趣,不知不觉已经超过了对人鱼的。 “苏医师不是要验证我的性取向?” “已经验证出来了。”苏白清面无表情,“直男不会这样压着一个男人。” 反正他不行。 虽然在与森郁的情侣关系当中,他自认是上面的,但真要压男人,苏白清也是拒绝的。 “也不一定。”齐舟说,“我再深入测试一下。” 他伸出戴有银白指环的手,摩挲苏白清眼尾的泪痣,很快将那片皮肤摩挲出绯色,仿佛冰雪融化,那一点泪痣就是摇摇欲坠快要滴落的雪水。 齐舟的眼神微微变化,有些怔愣。 他忽然垂下头,吻了吻苏白清眼角的泪痣。 苏白清吓了一跳,将齐舟推开。 齐舟没有反抗,任由自己的身体倒向一侧,脸上带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