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武装侦探社的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除了在工位自顾自做自己的、趴着、浇花的人,左下角还少了一个身影。
国木田挨个听过六天的来电留言,再度确认一遍没有落下的。
合上听筒,看见井然有序的侦探社斜对座空挡的座位,他抬腕看表,蹙眉道
“怎么回事谷琦还没到。”
太宰以趴着昏昏欲睡的语气说“秘密任务”
“秘密任务”与谢野好奇地偏头。
“我没有接到类似通知,不过社长临时发通信给我会晚点到。”国木田把椅子拉前,一手去笔筒抽出只黑金色的钢笔。
“那就是和社长在一起做秘密任务啦”太宰打个哈欠。
国木田“敦,你给谷崎打个电话。”
“好”
中岛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照着文书规范背,一边提起有线话筒,在通讯录里找到谷崎移动电话的后四位,接到耳边,四句间隔的嘟声后,电话很快接通“谁”
“谷崎桑,是敦。国木田桑代我问你,来侦探社的路上发生什麽耽搁了吗”
“啊我就在楼下的漩涡咖啡厅,和社长一起,忘了告诉国木田桑一声了、完蛋敦你帮我说一下,我现在和社长在一起,在楼下的漩涡咖啡厅”
那边用手捂住话筒,中岛同时也放下话筒,朝国木田道“国木田桑谷崎和社长在咖啡厅里。”
“社长一起”
“是”
“我知道了。”
中岛重新接起话筒,正要回复谷琦,却听见谷崎一句话的末尾“然后下来。”
“什么”
“侦探社来了新成员应聘,社长说你和国木田招呼过一句,然后下来负责后续的应聘流程。”
“欸我”
太宰偏了个头朝向自己这桌,国木田也无声地望过来。
谷崎“下楼再说,总之,这件事只能拜托敦你。”
他在这件事几个音节上加了重音。
等中岛挂断听筒,国木田才问“谷崎还说了什么”
“不知道”中岛推开椅子站起来,“只说,来了新社员,社长要我下楼负责后续的应聘流程”
“哦哦,新社员”太宰提起精神地坐直。
国木田“是先前刊登在报刊的翻译应聘信息来人了吧。”
“好无聊”太宰又兴趣寥寥地榻回去。
“不过,为什么是敦君”宫泽一手倾着小水壶浇盆栽,一面回头问。
“既然是叫敦君去替谷崎回来,那就是那个啦,那个。”太宰手指指指天花板。
“那个”
国木田推了推眼镜,和太宰异口同声地说“入社试炼。”
宝石蓝的门瓦与廊柱,金色的龙与虎在金色竖格分开的衡格里奔走,下压一栏两龙挣珠的横板,上架一栏草绿色菱格纹,再向上,宝石蓝底的金框匾额里,以汉字从右向左写了中华街三个大字。
和中华街大门比起来,沿公共车道向这来的黑色轿车娇小到成了一粒米,被横滨团积白云只露出几小方的天空照的从车灯起分成亮暗两色。
左手边有四五个伸出的停车指示,右手边是一家开在拐角的北京饭店。
中岛掀开玻璃门,玻璃亮了一下。
“让你特地陪我来结工作上的事,真是对不起啊。”中岛打着哈哈道,他手里攥着饭店开具的支票,佯装出有正事来办的假象。
新社员,莫尔索的眼神朝他手上的发票看了一眼。
中岛抑制住缩手的冲动,佯装出一派无私的模样。
莫尔索朝他微笑。
这就算完了吗得到太宰先生准备ok的讯息,和莫尔索并肩走在回侦探社的路上,能聊的刚刚在中华街前已经聊过了,而得到的都是诸如好、嗯、我也这么想的诸如此类叫人灰心丧气的回答。
中岛很快就不再试图挑起题头。
他偷偷用眼睛看莫尔索,真白啊,因为天气阴的缘故,他浑身显露出一种要和路过的白墙面融为一体的冲动,因为是外国人吗骨相很好,鼻子细瘦又高挺,眼窝很深,眉骨改变了眉毛走向,让他的眉尾向下扫,给人一种温和倾听的润感。
两人沿着马路,沿途过了四五个红路灯,一栋红砖式安伫在两栋办公室建筑物夹角的四层小楼逐渐进入眼帘。
联想到侦探社里或许会是上次自己试炼的景象,中岛的心微微蓬起,那是因为些微的紧张,为了抵制住这种紧张,他主动向莫尔索说“上了四楼就到了,可以搭电梯和走楼梯。”
“四楼的话,从效率来看加上等待的时间,楼梯和电梯相差不多。”
“一般是那样吗不过这栋楼除了漩涡咖啡厅、侦探社和一家律师所,其他都是空的,所以平常用到电梯的人很少。”
“电梯有密码台,输入错误的密码就会拉响警报或是掉下电梯井吗”
中岛惊呆“什么”
“或者,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