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的吧。” 迟梅道:“太夫人免了他请安的,也是说让他苦读,什么都不必管。要说大爷一贯也是极守礼的,样貌也生得好,可惜是庶子。” 早兰轻声笑了声:“庶子也轮不到你我伺候,等大爷考上了进士,你等着瞧吧,太夫人必有安排,听说早就看好人家了,要为他议一门高亲,也算给国公府一个臂助。因此特意的,只安排了粗使丫鬟和小厮伺候,一个近身伺候的大丫鬟都没安排。” 两人悄声议论着,早兰却忽然道:“我看大爷突然来定有些事,待我去打听打听,万一一会儿世子问起来,我们也能答出来。” 迟梅却已看出早兰的意思:“你是想讨好世子爷?” 早兰低声道:“我们俩自幼就在老太太院子里伺候,老太太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最是个口惠实不至的,满口大道理,其实把我们奴婢当成猫儿狗儿罢了。二太太虽然是商户人家,却待下人们实在,都是实打实给钱的。与其等世子夫人进门,我们被打发出去,还不如靠着咱们手里这点技能早做打算,你看看银珠青金,又比我们强到哪里?不过是早到了世子身边,世子其实极好说话。”说完悄悄转头 绕过游廊, ¤, 和太夫人跟前的巧荷说话:“请巧荷姐姐帮忙传话,就说我来请安。” 太夫人听说许菰来是有些意外的,她正与白夫人对着拈佛豆说闲话,便命许菰进来道:“马上就要入闱了,不好好读书,还惦记着请安做什么?可是缺了什么?只管说,我让你母亲给你办了来。还有你大姐姐那边前儿让人送来的文选,你可看过了?你大姐姐说了,你姐夫好不容易淘换到的,你看一看,哪怕押到一篇,都必有受益。” 许菰连忙道:“有劳祖母关心,有劳伯母、大姐姐、姐夫关心了。我温习功课一切都好,只是今日听到外边沸沸扬扬,说我们府上的事,孙儿有些担心,这才来和祖母禀报。论理祖母年高,此事不该和祖母说,反让祖母担忧,但孙儿也不知该和谁说,毕竟此事也不好和母亲说的。” 太夫人忙问道:“什么事?” 许菰道:“我昨日听闻,二弟在外宴请顺亲王世子在城郊白溪别业,结果宴上十分奢侈靡费,顺亲王世子那日偏巧带了正在家歇息的李梅崖过去。祖母不知道,那李梅崖是个极耿介无私的,看到二弟宴请十分奢侈,便在宴上嘲讽了一番,拂袖离去了。顺亲王世子见状也无趣,便也走了。宴席不欢而散,此事成为笑话,都传遍了京里文人官宦家庭了。” 太夫人一听,气得捂住胸口,浑身发抖:“我早就说了!这孩子不管教是不行了!快教人传了国公、国公夫人来!国公府几l辈子的面子全都没了!” 白夫人连忙唤巧荷拿了太夫人平日吃的顺气清心丸来用水化了,请太夫人服药。 不多时靖国公许安林、盛氏都到了,太夫人一迭声问:“二爷呢!他爹娘都来了,他还没到?” 盛氏道:“媳妇晨起有些头疼,便让他去替我问问大夫配药去了。” 太夫人怒得脸色都变了:“你还替他遮掩,他压根就没回来!慈母多败儿,当我老糊涂了不知道吗?他一个月着家的就没几l日!日日都在外边斗鸡走狗花钱如流水的,都是你纵着他夜不归宿!” 盛氏不说话,许安林堆起笑脸道:“母亲一大早莫要为我们气坏了身子,到底吩咐我们来做什么?莼哥儿不懂事,您担待些。” 太夫人道:“若不是菰哥儿听他师长同学说了,我还被瞒着。如今满京城都知道莼哥儿邀请顺亲王世子,宴席办得太过奢侈靡费,席上被李梅崖怒叱退席的事,咱们靖国公府几l辈子的名声,几l辈子的脸面,都给败干净了!” 许安林满脸迷惑:“顺亲王世子是谁?李梅什么又是谁?莼哥儿也是的,花这大价钱宴请还被数落,还不如把钱给我办,定然妥当。” 太夫人几l乎气厥过去,白夫人连忙替她拍着背心,太夫人转头手抖着对许菰道;“菰哥儿给你这不争气的爹说说!” 许菰道:“顺亲王世子谢翡,是宗室里颇为出挑的了,平日里好文,是林祭酒的外孙,因此在士林中也颇有些名声。平日里也与 大学士李梅崖交好。李梅崖是内阁最年轻的大学士了,二十二岁时连中会元、状元,授修撰。年方三十六岁便已任吏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参与军机要务。他前些日子因奏折触怒皇上,皇上叱命他停职回府思过,听说日前又已复职当差了。为人极是耿介刚直的,若是将宴席过于奢侈参上一本,父亲也逃不掉一个管教不严的罪过。” “…………??” 太夫人双眉竖起:“你懂什么?内阁大学士怎可能随意罢免,皇帝再生气,顶多也就是让他在家反思几l日,也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