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盘子装好剩下的嵴椎骨,卫燃踩着梯子撩开那道帘子,猫着腰钻了进去。
就像后世看到这片建筑残骸时猜测的一样,这里是个并不算大的木头房子,仅有的一扇窗户被厚实的棉布帘子挡的严严实实,这房间里也格外的黑暗。
从金属本子里取出得自列宁格勒的纯银打火机擦燃,借着这微弱的火光,卫燃也勉强看清,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一共也只摆着两张呈90度摆放的高低床和两张同样呈90度摆放的木头桌子而已。
而在那两张桌子夹角空出的位置,便是隔壁建造壁炉的位置。
也正是得益于隔壁的壁炉存在,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里倒是格外的暖和,而且在唯一的石头墙壁上靠近壁炉的位置,还掏了个洞,而且还有个木头盖板。
先将烤盘放在桌子上,卫燃点燃了桌子上摆着的煤油灯之后立刻收起了打火机。
借着煤油灯的灯光掀开那块木头盖板,他也立刻感受到了铺面而来的热浪。显然,这是个借助隔壁的锻铁壁炉建造的烤箱,因为这里面,还放着一个装满了水的搪瓷水壶。
将装有嵴椎骨的盘子推进烤箱,卫燃盖上木头板之后,这才有时间拎着煤油灯仔细的观察这个房间。或者说,观察那两个高低床和两张桌子。
在其中一张桌子上,除了两个重新喷涂了红色油漆的德军饭盒和两个换上了灰色保温毛毡外套的德军水壶之外,还有一个木头箱子,轻轻掀开箱子,这里面装的全都是兽用的医疗工具和几样药品。
再看那两套饭盒和水壶,其中一组上面用油漆写着俄语的“梅苏特格策”这个名字,另一套则是属于自己的“维克多”这个角色名字。
另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的,则是两个同样喷涂了红色油漆的鬼子饭盒和鬼子水壶。这两套个人用品上,同样用俄语分别写着“尹霍尔”和“安德烈”这样两个名字。
除此之外,这两张桌子上,每人还有两个用油漆写着自己名字的搪瓷缸子,其中一个甚至放着木头柄的牙刷和铁皮包装的牙膏。
脱掉手套抠了抠鼻屎,卫燃伸手在那俩可能是鬼子用的牙刷头上抹了抹,随后这才打开用油漆写着自己名字的饭盒。只可惜,这饭盒里除了还算齐全的刀叉之外根本没有别的东西。
不死心的翻了翻自己的身上,能找到的也仅仅只有几张似乎是劳改营单独发行的代币。换句话说,这些和苏联卢布有明显区别的代币只能在小范围里流通,只要离开这里就是废纸一张。
还没等他去那两张高低床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物件,隔壁的梅苏特便催促道,“维克多,还没好吗我们该去换马蹄铁了,速度快一点儿。”
“马上就好”
卫燃回应了一声,匆忙将那几张代币重新揣进兜里,吹灭了油灯,摸着桌子走到了门口,撩起帘子踩着梯子回到了石头房子里。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光着膀子的梅苏特已经穿上了一件和卫燃身上没什么区别的棉衣,头上也扣了一顶皮帽子。
在他的指挥之下,卫燃帮着拿上一个装有修剪马蹄工具的帆布口袋和一大串马蹄铁。前者则一手拎着那盏大号油灯,一手拎着一个装满了火红炭火的铁皮桶。
两人一先以后的离开石头房子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马厩,没管那俩清理马粪还没回来的人,梅苏特将煤油灯调亮之后,挂在了一颗钉在墙上的钉子上,随后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将其拴在木头桩子上,先绑住了一条腿使它不能触地,随后便抬起另一条腿放在了凳子上。
在卫燃的旁观之下,梅苏特熟练的用大号钳子拆掉了松松垮垮的马蹄,接着又对马蹄一番细致的修剪之后,招呼着卫燃将一只马蹄铁烧红按在了修建好的蹄子上。
在蒸腾的蓝色烟雾和呛人的蛋白质烧焦味道中,卫燃按照对方的指挥,将烧成了暗红色的马蹄铁按在了用剖开的油桶改造的饮马槽里进行冷却,他也对马蹄进行最后的修建工作。
在他们二人的配合之下,第一个马蹄被顺利的钉在了马掌上,第二个马蹄也被丢进炭火里进行加热。
不等他们给这匹还算温驯的母马换好四个蹄子的马掌,那两个瘦小的身影也拖拽着清空的雪橇车走进了马厩。
“生日快乐,梅苏特,生日快乐,维克多。”其中一个亚裔样貌的小个子男人热情的用俄语打了声招呼。
“生日快乐,尹霍尔”梅苏特礼貌的用俄语回应了一声。
另一个亚裔样貌的小个子男人颇为羡慕的用俄语说道,“你们三个人竟然同一天生日。”
“只是巧合”梅苏特和尹霍尔以及卫燃三人异口同声的冒出了同一句话。
“我听说你们也入党了”这个小个子男人压低了声音,换了个话题问道。
“当然”
梅苏特修剪马蹄的同时坦然的答道,“我们的申请书都已经提交了。”
“安德烈,说不定以后我们四个都是党员了。”尹霍尔一边往雪橇车上装马粪一边开心的说道。
闻言,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