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生活舱里,以塔拉斯为首的四名年轻学生,正在穆拉特博士的领唱,以及帕维尔博士用手风琴的伴奏之下,一首接着一首的演唱着苏联宝石乐队的歌曲。
而运输车司机阿波利,也已经在腾出来的狭小空间里跳起了极其考验膝盖承受能力的哥萨克舞即便这舞蹈和歌声以及伴奏根本就搭配不到一起。
反倒是卫燃成了唯一的观众,不过为了避免被拉上去进行才艺表演,他也主动拿起了相机,给这一车人拍下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等到折腾够了,饭菜也都填进了肚子,喝的醉醺醺的众人也各自爬上了自己的床位,蒙上毯子开始攀比着各自的鼾声。
按照刚刚聚餐时了解到的情况,这一车人从九月份开始投入这份工作以来,每次完成补给的当天进行一次聚会已经成了所有人都默认的娱乐活动。
而在平时,穆拉特博士和帕维尔博士会带着各自的学生进行6小时一换岗的值班,轮流进行采样和分析工作。
同时,每隔三天的时间,双方还会拿出半天的时间休息,以及半天的时间进行集中讨论。当然,这里所说的半天,是整整12个小时。
不仅如此,卫燃和阿波利也有类似的工作,只不过,他们的工作相对来说要轻松的多,除了为两组人及时的饭菜以及运输车的驾驶工作之外,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自由的。
有自由也就有不自由的地方,至少,这辆庞大的运输车唯一可以对外进行联系的车载无线电台,他们就没有使用的资格,甚至可以说,整个团队里也只有穆拉特和帕维尔这两位博士掌握着车载无线电台的使用权利。
因为,也只有他们才知道生活舱里保险箱的密码,而且还是一人掌握密码,一人掌握钥匙。
至于那个看起来和后世的洗衣机大小没什么区别的保险箱里除了车载无线电台之外还有什么,卫燃唯一可以肯定的,或许也就只有那两台曾经匆匆看到过一眼的,类似笔记本电脑一样的设备。
眯着眼睛瞅了瞅窗外渐起的风雪,卫燃终于打了个哈欠,在越发汹涌的醉意中闭上了眼睛。
当他在刺耳的闹钟声中醒来的时候,窗外竟然泛起了鱼肚白,只不过那灰蒙蒙的天色,最多也只能勉强算是天亮了而已。
排着队在那个简陋的洗手间里刷过牙洗过脸,阿波利和那个名叫根纳季的学生已经在外面那个放有炉子的帐篷里挖出了一个旱厕,并且铺上了避免掉下去的原木。
依旧排着队完成了拉屎撒尿铲雪埋屎这么一套略显麻烦的工序之后,当卫燃捂着快被冻掉的屁股准备钻进生活舱里的时候,大光头阿格万已经带着那个名叫沙里普的年轻人在百十米外重新搭了一个帐篷,而塔拉斯也已经将那台钻芯取样的设备开了过去。
繁忙的一天就此开始,车厢外面,塔拉斯和沙里普两人守着帐篷和设备开始取样工作。
车厢里面,阿波利将熬煮好的燕麦粥一一分给了众人,随后便拎着他的步枪,踩着滑雪板拉着雪橇车再一次走向了远处的森林。
吃过早餐之后,穆拉特博士立刻开始了伏案工作,倒是帕维尔和那个名叫根纳季的学生倒头继续睡觉。要说唯一的例外,便是大光头阿格万。
“你不休息吗”卫燃一边往驾驶室的方向走一边问道。
“我现在可睡不着”阿格万扣紧了头上的棉帽,憨厚的问道,“我去驾驶室不会影响到你休息吧”
“不会”卫燃说话间帮对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随后快步绕到了驾驶位的一侧。
钻进冰冷的车厢,卫燃摸了摸车窗上凝结的寒霜,随后这才开始按照阿波利着重提醒过的步骤一步步的启动这台庞然大物,这就是阿波利分配给他的工作热车。
别看这台大家伙带有启动预热系统,足以在零下五十度的寒冷天气里成功的发动,但刚刚他上车前扫了眼贴在驾驶位车门外的温度计,此时外面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58度。
这样的低温天气,如果不每天发动机进行多次的启动,几乎和自杀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在略显漫长的等待过后,经过电加热的油箱和油路让仪表盘上亮起了一盏绿灯,见状,卫燃这才进行第一次打火。
根本没有费什么功夫,驾驶室背后那颗来自坦克的柴油多燃料发动机被顺利的启动。低沉的轰鸣声也瞬间盖过了货舱里一整夜都在工作的小型燃油发电机的噪音。
等到发动机趋于稳定,卫燃这才开启了挡风玻璃的电加热以及驾驶室的暖风系统。
忙完了这些也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重新推开车门,卫燃又钻进了隆隆作响的货舱里,先暂时熄灭了那台小型燃油发电机,随后这才爬上车顶,拿起固定在发动机散热格栅附近的大扫帚,仔仔细细的车顶覆盖的积雪清扫了一遍。
最后敲掉了生活舱火炉烟囱上凝结的琥珀色冰凌,他这才顺着天窗钻进了驾驶室。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驾驶室里的温度已经从零下蹿升到了零上二三十度的模样,甚至阿格万都已经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