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远比牛皮本子里记载的更多。
安娜的妈妈指了指照片里站在伊万身后的那对年轻的夫妻说道,“那是我的爸爸妈妈。”
还不等卫燃说些什么,她又指了指照片里坐在伊万仅剩的那条腿上的小姑娘,“虽然变化有点大,但那就是我小的时候。好了,年轻人,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吧”
卫燃将一直拿起手里的回忆录手稿复印件翻了翻,找出伊万在柏林会战期间的回忆内容,以及关于参加马里奥婚礼的记忆摆在了桌子上,先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才将这次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这份手稿我见过”
安娜的妈妈拿着手稿复印件说道,“那是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之后,我的祖父才开始动笔的,但是他还没写完,就在88年的时候因为入室抢劫死了。不过,这份手稿你是从哪找到的我记得它好像在那次抢劫之后就消失了。”
“找到这份手稿确实废了我很大的精力,比找到你们的住址都难。”卫燃含糊的解释了一句,直接转移话题问道,“您刚刚说,因为您的祖父伊万先生,你们经常遭到抢劫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的祖父是在4月20号的时候遭到抢劫的”
安娜的妈妈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不是乌克兰人所以可能不知道,自从苏联解体后,我们这里出现了一些崇拜小胡子的新那脆,因为小胡子的生日是4月20号,偏偏我的祖父不但是个打进柏林的苏联红军,还在4月20号死在了抢劫犯的手里。”
坐在一边的安娜见母亲不想继续说下去,索性接过话茬,义愤填膺的继续说道,“所以在那些白痴的眼里,抢劫我们家几乎已经成了他们每年4月20号的保留节目,就连平时,也警察会有人来我们的甜品店里捣乱。”
“你们怎么不”
卫燃的问题只问了个开头便说不下去了,如果有能力搬家,他们又怎么会继续在这种地方辛苦挣扎
“搬了”
安娜似乎看出了卫燃想问什么,语气平淡的说道,“我的爸爸在十多年前就搬走了,甚至还带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现在我们已经满足了你的好奇心,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卫燃张张嘴,沉默片刻后,打开挎包掏出了那份回忆录手稿的原件,双手递给了安娜的妈妈,“我来这里并非是为了满足好奇心的,只是想把这份手稿还给你们。另外,伊万先生手稿里提到的那位马里奥,他的儿子说不定想见见你们。”
安娜和她的妈妈对视了一眼,后者犹豫片刻后,将装在牛皮纸袋子里的手稿原件又还给了卫燃,“我小的时候经常听我的祖父提到一个叫马里奥的蠢货,别误会,他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一个叫马里奥的蠢货。”
“所以你们愿意和那位蠢货马里奥的儿子见一面吗”
卫燃的问题总算逗笑了这对过的并不如意的母女,安娜的妈妈考虑了一番之后点点头,“如果他愿意来,就让他带着那份手稿过来吧,正好我也有些东西想交给他。”
“忘了问,您怎么称呼”卫燃收起手稿问道。
“莫拉”安娜的妈妈笑着答道,“我的名字叫莫拉,据说就是那位蠢货马里奥给我起的。”
卫燃闻言愣了愣,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虽然沉默寡言,但却格外坚强聪明的犹太小姑娘。
“莫拉女士,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卫燃站起身,格外正式的说道。
莫拉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去给维克多装些蛋挞路上吃。”
安娜翻了个白眼儿,“他们刚刚已经吃了不少了。”
“快去”莫拉在女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后者不情不愿的拿起托盘走进了甜品店。
卫燃并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在接过那满满一纸袋子的蛋挞之后,客气的告别了这母女两人,钻进车里随便选了个方向,把那座不起眼的甜品店甩在了身后。
“所以这次的收获只是一袋蛋挞”季马失望的问道。
“先回酒店”
卫燃从纸袋子里拿出一个带着烤箱温度的蛋挞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们可能需要在这里多住几天才能回去。”
“我没意见”季马立刻调转车头,沿着来时的路把车开往了基辅市区的方向。
而在他们身后,那位叫莫拉的中年女人已经带着女儿爬上二楼,踩着梯子从满是灰尘的阁楼里取出来一个落满灰尘的木头箱子。
“妈妈,这里是什么东西”安娜好奇的问道。
莫拉找来一块抹布,擦干净木头箱子上的灰尘,随后将其缓缓打开,露出了满满一箱子的过时玩具以及一个足有暖壶大小色彩艳丽的套娃,满是回忆的解释道,“这些玩具是我的祖父很久之前给那位马里奥的儿子准备的礼物,我小的时候经常吵着想玩这些玩具,但我祖父从来都没同意过。
他说要等柏林墙被拆掉之后,给那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儿一个惊喜。可惜,直到他去世柏林墙都还在。倒是在他去世之后不久,苏联却解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