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处在剑境之中能保住命
去他的保命吧,没有破釜沉舟之心,哪有高奏凯旋之日
李简马上就下定了决心,他要撤去自己的剑境,既是生死搏杀,那就还其本来面目吧,就凭着自己的剑法与之相斗,惟有将自己置于死地,才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叮当”几声之后,李简的身形被对方剑锋上的力道反震的向后倒飞,同时,若是萧逸还有意识的话,他自然会发现周围的景致在恍惚中发生着变化,一丛丛遮天蔽日的翠竹慢慢的消失着,脚下的大苍泽重新的出现了,不过,萧逸的头脑之中现在只有一团强烈的杀意,对所有的变化视若不见,挺着剑便向李简又追了过去。
李简胸中一阵心浮气躁,这是受了刚才萧逸剑锋上力道的反震所致,就在萧逸状若疯狂的又飞扑而来的时候,他的剑境彻底的消失了。
李简摆脱了剑境对自己的庇护,同时也摆脱了剑境对自己的桎梏,此时的他仿佛又回到了洛景城的城头之上,眼前仿佛是他来五灵宗前经历那最后一战,城下数不清的晋军士卒涌上城墙,个个呐喊着挥舞着刀剑冲上来,而他的身后就是已经受了重伤的祖父,他一个人要将这所有人都斩杀了,只有这样才能护得自己长辈的安全,许久不曾有过的热血沸腾翻涌之感重上心头,李简的双目之中也染上了几分的血色,心情激荡之下,挺剑长啸,一道烈白炽浓的剑光迎着对面紫威威的剑光就斩了过去
“叮”得一声
真正让钱潮打定了主意要立即离开这大苍泽的,正是地上所发生的事情。
就在汤萍以审心术探究着幻境之中刑让心中的秘密时,而李简正在苦斗萧逸的时候,在大苍泽的地面之上所发生的事情,令钱潮看了心底发寒
地面的水泽湿地之中,出现了一个小湖一般的大坑,附近的水流正哗哗的灌进去,就在那大坑的前面,一个近三十丈高的泥浆巨人已经完全的站立起来了,小楼一般的头颅上还分辨不出五官眉眼,只如一个泥浆打球一般,宽阔的两肩,粗壮的手臂和双腿,还有那挺起的胸膛,无不是大苍泽里的泥污汇聚而成,点点滴滴的泥水还不停的淋漓滴落,看上去就如同一个钢铁巨人的身上被严严实实的糊上了一层厚厚的烂泥一般。
这东西,可比钱潮当时对付过的“血傀”不知道要大了多少,这还在其次,最奇怪的是这家伙站立起身之后,钱潮就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恨意和强烈的危机感。
恨意
钱潮一直盯着那泥浆巨人,这东西似乎从地下一露头开始就对自己有那么一股莫名其妙的恨意,他知道这是温良的手段,大约是与“血傀”类似的东西,但是,这股恨意又是从何而来呢
傀儡一样的东西不过是受人控制的造物罢了,但这股恨意为何如此的奇怪,就如同这个泥浆巨人并非是温良的手段,而是温良打开牢笼放出来的一个囚犯,而钱潮正是让那囚犯受这囹圄之的罪魁祸首一般
似乎它正是来找钱潮复仇的
温良将双手交握在一起藏在宽大的袍袖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前方目瞪口呆的钱潮是时候了
“钱潮好好看着”温良忽然对着钱潮喊了一声
猛然间那泥浆巨人身子一弓,小楼一般大小的泥团头颅上出现了一个城门一般的大口,发出了一声令人心悸胆寒的咆哮,巨大的声浪冲击,滚滚的在远山之中来回的传荡,然后那怪物便又重新挺直了身子,接下来,钱潮就看见了一番惊人的场面。
就在那泥浆巨人的头颅之上又隆起了一个包,向上隆起时越来越细长,直到那个包如同半个人大小的时候,泥水便如群蛇一般从那个包上面齐齐的爬下,将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泥水褪去之后,藏在里面的果然是一个人,腰腹以上的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双腿依然插进在泥浆巨人的头颅之中,钱潮的目力不错,一眼就人出来那半个身子插在泥浆巨人头颅中的究竟是谁
燕惊
可是
之前他在钱潮的手中受了严重的伤,就算彦煊去救,恐怕也束手无策,当时钱潮就断定燕惊支撑不了多久,现在早就应该死了才对呀
钱潮心中剧震
泥水褪去,燕惊头上脸上衣袍上居然纤尘不染,完全不像藏身在泥浆之中一般,唯独右臂之前曾被钱潮斩断了,袍袖也只剩下半截,空空荡荡的挂在那里,此时的燕惊依然是紧闭着双目,但似乎就能察觉钱潮的气息一般,把那张苍白无比的脸对准了钱潮,然后骤然间就睁开了眼睛。
一双混沌污浊的眼睛看了过来,双目之中满是烂泥之色,纵然如此,那眼中的恨意却是无比的浓烈,再配合上燕惊开始扭曲的五官以及“咯吱咯吱”咬得紧紧的上下两排牙齿,这个样子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突然间,燕惊将仅剩的左臂对着钱潮一指,似乎是要发出一声厉吼来,但是嘴巴张开之时,却猛然间吐出来一股泥浆,脸颊上几道伤口中也有烂泥慢慢的涌出,就连他苍白无血的脸上那瞪得几乎要裂开的眼角,也各有一道细细的污泥淌了下来
代替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