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是汤萍和彦煊两个丫头正俏生生笑吟吟的向他走来,虽然一起厮混了几年,彼此早就熟稔,李简还是个武将世家出身,按说他的性情应该最为粗豪才对,但是几人中他算是最拘谨守礼的一个,学不来钱潮的闲淡洒脱对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更学不来陆平川见面就大大咧咧的“汤妹子彦妹子”的唤来唤去,所以轻轻一笑说道
“汤姑娘、彦姑娘你们也到了。”
“是啊,不知道这家伙搬个家有什么好显摆的,非要我们一定过来看一看,为他庆贺什么乔迁之喜”汤萍说道。
彦煊最近精神也好了起来,这一路上和汤萍互相挽着手臂,听汤萍如此说晃了晃她的手臂嗔怪道:
“你这一路上念叨了好几遍了,眼看就要到了,进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嗯,是到了,李兄,走,我们进去看看。”
前面不远就是钱潮新居的大门了,几个人都是按着钱潮给的图一路寻过来的。汤萍便与彦煊一起走进了钱潮新居的大门,李简则在后面也跟了进来。
果然与钱潮先前那个小院子截然不同
周匝四面是用青石垒砌的院墙,石墙之上已经爬满了绿萝,碎玉般的细石几乎铺满了整个宽阔的院落,临着两侧的青石墙壁还各有花圃,如锦毯一般的各色奇花异草引得蜂蝶环绕,院落的正中心是一个雕花木亭,木亭之下摆着一张通体圆润的白玉案子,几个用守心草编的蒲团分列在案子两侧,越过白玉案子,正对大门便是钱潮的住所,一座重檐飞角的两层精舍,细看之下这房屋并非砖石所制,平滑的墙面和镂花的窗格都如同檐下的廊柱一般隐隐的透出一丝丝的紫气来。两侧并无厢房,只有几丛修竹点缀着延伸到房后去,显得异常幽静。
三人进得门来俱都是愣了一愣,他们都是见识过钱潮以前居所的逼仄的,现在与之相比可谓是大相径庭。
“哇不错呀”
汤萍四处打量发出一声赞叹。
李简和彦煊环顾四周,虽未出言却也是频频点头。
此时院子中心那白玉案子旁已有两人坐在那里,自然是钱潮和陆平川了。
钱潮还是手中捧着一本不知什么的书正在静心研读,陆平川见到三人进来忙向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就将那手中不知何物塞入口中大嚼起来,他的举动让钱潮把心思从手中的书册放开,抬头见到三人后微微一笑起身相迎。
汤萍大步走了过来后在正对钱潮的蒲团上坐了下来,先一把将钱潮手里的书抢了过去,待看了看不感兴趣后又塞还了回去,然后对着钱潮问道
“宗内五门,都知道你们九玄是出了名的人多,弟子们的居所挤得跟鸟笼子一般,你以前的住得多寒酸瞧瞧现在,喂,你这是做了什么坏事才弄到这么好的一处宅院的。”
本来依着汤萍的性子是还要加上一句“我都想搬过来住了”的,不过幸好她及时发现不妥,硬生生的将那一句引人遐思的话止住了,饶是如此,面上已是泛起微红。
钱潮笑了笑,请李简和彦煊二人坐下之后隔空一招,左近泥炉之上微微沸腾、茶香四溢的一壶香茗便飘飘的飞至他的手中,抓住茶壶的提梁,钱潮给四人和自己的茶杯斟满。
“唔,好香的茶,快说,这处宅子你是怎么弄来的。”
“我与门内一位程师兄交好,就是那位在成器堂教我们炼器之术的程师兄,这处宅子原本是他的,就在前些日子程师兄有幸被九玄之内一位沈前辈收为弟子,为了方便修行,程师兄便在那沈前辈洞府外住了下来,这里就空了下来,程师兄知道我原来的住处狭窄不已,就在他行拜师礼的那一天就将这处院子送给我了。”
莫说九玄,便是在整个五灵宗内,弟子们的修为一旦达到了筑基水平,便有资格择一清净且灵气润泽之地按自己的心意开辟洞府,在其中居住修行。因此炼气期的弟子对自己的住所其实并不在意,纵是修缮得如同宫殿一般富丽堂皇也早晚要放弃的,比如钱潮口中的这位程师兄,他既拜入一位结丹期的修士门下,基本上筑基只是时间的问题,因此这才顺水推舟将这处不错的宅院送给了关系交好的钱潮。
几人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其中李简和陆平川因为各自的师门人数不多,因此住所也就相当的宽绰。那陆平川对住在什么地方根本就不在意,李简则在木秀峰坐拥满山坡的翠竹,而他也只是在一处竹寮中栖身,因此这二人对钱潮的新居所除了觉得比之以前要精致宽敞了许多之外倒也别无他意。
倒是汤萍、彦煊二女对钱潮这处新居有些羡慕,彦煊在栖霞山的住所也是一处精致的庭院,只不过附近也住着许多的栖霞山的其他女弟子,平日里来来往往求丹药的,访客的或者单纯就是聚在一起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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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有些聒噪,因此她的住所与钱潮的相比少了一份清净。
至于汤萍,她的性子有些野,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离不了师父,而且姑获仙子那里的居所也是十分的精致舒适,但总算是在师父的眼皮底下,比起李简,比起现在钱潮这里,她总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