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杰知道农村摆酒宴的流程,所以他买的东西五花八门,但主要都是很实用的。
他带着几个小伙子搬要煮的去厨房,不要煮的糖果和酒就直接摆在桌上。
农村大凡碰到结婚和建新房子都要摆喜席,请亲戚朋友来棒棒场,大家一起庆祝一番。
农村的酒席用城里人的话来说,即是乡宴,可乡下人只说做酒。
农村人做酒那是很舍得本钱的,首先就会养一头肥猪,酒席做得很热闹。
让乡里乡亲们吃得油光满面半年难忘,所以乡亲们也会很期待谁家做酒。
这次苏家人请吃席,虽然很突然,但苏硕辞买的一头肥猪比谁家事先准备的猪都要肥。
这让乡亲们中午饭都不愿意吃了,都空着肚子想着晚饭多吃点。
这是双河村不成文的习俗,如果某某家哪天要做酒,都会提前告诉乡村们。
有的人家就会让家里的小孩在前一天就少吃点,饿空肚子等着去吃酒。
苏硕辞只是不想听他二妹说那些没营养的话才出来转转,韩景鸿紧跟着他。
他见到村民们都自发的搬各自家里的桌椅,摆在苏家门前的空地上。
他大约数了一下,至少有六十张桌子,这让他不由的想起他小时候吃酒的场景。
村里做酒的规模有大有小,小则二十桌,多则四十桌,阔气一点的人家摆设更多。
他今天也只是随口说想请乡亲们吃顿饭,哪知大伙把规格搞这么大,居然是六十桌。
村人一向都很看重自家做酒席,它不但是村子里的一个脸面。
也是村人平时难以相聚在一起的社交时刻,来的人越多,主家越有面子。
乡村的酒席就是一卷生动活泼的俗俚图景,苏硕辞的印象很深刻。
他记得在村里,无论是红事白事,仍保留着传统的摆宴请客习俗。
且大部分村民都选择在自己家中设宴,理由是热闹,欢快,尽兴。
乡村酒席的味道,乐趣的确让人回味,但不管酒宴摆设规模大小,酒宴一定要办好,办体面。
桌上的美味菜肴让人吃不完,客人就会赞美主人家大气。
如果出现菜不够吃的情况,酒席未散,就有人评头论足,说三道四。
甚至有人背地里挖苦主人:某某人家做酒席简直是卖熟肉。
所以,即使是家境不够好的人家,在酒宴上也要摆阔气,讲排场,争面子。
在农村办酒席,处处透着讲究,发什么烟,摆什么酒,请什么人,摆多少桌。
种种细节都透露着村人为人处世的“世俗哲学”,也折射出农村人的朴素,智慧和人情百态。
老人家过大生的酒席,村人将其称作“寿宴”,他们全家提前半个月就开始筹备。
造计划,请乡厨,出菜单,请唱大戏的班子等等,其家人忙得不可开交。
总而言之就是,菜盘要满,菜要好,酒要香,烟要上档次。
而宋子杰居然买了很多红高粱酒,建设牌香烟,这小子真会来事,村里的老大爷可喜欢了。
还有高级糖果,这些是小孩和妇人们喜欢的,苏家的临时酒席并不比筹备一个月的差。
其实,操办一场乡村酒宴,看似容易实则难,必须提前操办。
家境不好的人家,还得提前养好鸡,猪,羊,这是酒宴不可缺少的主食。
届时就可以宰杀上桌,日子临近,要确定好酒宴人数,然后主人要亲自去到别人家里邀请。
人数确定下来也就确定了酒宴的桌数,主人就得去约定厨师。
一个好乡厨直接左右到酒席的质量和参与酒席人们的口味。
但苏硕辞和宋子杰有钱啊,所以别人准备大半年,他们只要大半下午即可。
苏母到底是做惯了酒席,她带着村妇们忙碌大半个下午,真的整出了十个碗。
她做大厨时就懂红案,白案,还有娴熟的炸,煎,蒸,炒,样样精通。
热菜,凉菜,汤菜,扣碗,无一不精,只要原料足,她就行。
酒席别开生面的热闹,尤其是扣肉碗堆得老高,一揭开碗就有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苏父,苏硕辞,还有村长和村里德高望重的几个老人家一起坐在堂屋里。
宋子杰跟韩景鸿和他的两个手下,还有村里的老师们也坐堂屋。
其他村民们都坐在外面,胡家人就坐了两桌,但是他们也跟村民们一样坐在外面。
胡家老婆子见她大儿媳苏二妹,带着三个小孩跟她大儿子一起坐在堂屋里,却没有喊她老头子一起。
她内心是很不满的,但她又很怕苏硕辞,所以不敢作妖。
特别是她听说她风光无限的女儿都被苏硕辞撵走了,她更加不敢作妖了。
苏家堂屋里只可以摆三张桌子,所有人家做酒席,坐堂屋里的人都是很有面子的。
胡运根被王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