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砸了下嘴,“假设吧,咱们就姑且假设有隐情,但好像也没人非要置段嘉宏于死地吧?目前一直上蹿下跳跟咱们过不去的就只有段珏,而段珏敌视咱们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儿子段嘉宏的案子,段珏的目的是为了把他儿子弄出去,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蔡铭海道,“目前确实是想不出其他可疑的目标。”
这也是蔡铭海纠结矛盾的地方,行凶者的口供交代并不是百分百能自圆其说,那枚看似普通的钉子——也就是最重要的凶器,对方没法解释清楚,虽然对方交代是捡的,但根本没法通过监控证实对方所讲的属实,在管理严格的看守所,在犯人放风的地方捡到一枚钉子,这听着就不靠谱。
行凶者的口供有疑点,但对案子进行深入分析,又找不出谁有动机会想置段嘉宏于死地,唯一敌视他们的人是段珏,而人家是想救儿子出去。
正是因为分析不出有动机的幕后嫌疑人,所以这事看起来似乎也真就是因为犯人之间的冲突而酿成的悲剧。
“这看守所上一次出现意外事件是什么时候?”乔梁突然问道。
蔡铭海微微一愣,一时不太明白乔梁的意思。
不过很快,蔡铭海就反应过来,“这个我还真没留意,但像这种因犯人冲突而导致死亡的事件,几乎是不太可能会发生的。”
蔡铭海说着又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蔡铭海说完拿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一番询问后,蔡铭海挂掉电话对乔梁道,“咱们县看守所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件,这是头一次发生这种事。”
乔梁道,“你看,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偏偏这时候发生了,好巧不巧的又发生在段嘉宏身上,你说是巧合吧,又未免太过巧合,老话说得好,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事出反常必有妖。”
蔡铭海点点头,“嗯,是这样没错,但分析来分析去,却又看不出谁有动机这么做。”
乔梁道,“分析不出不代表就没有,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咱们多疑了,我现在也就是姑且这么一说,案子最后是要靠事实说话的,没证据就是咱们想多了,你们先再查一查,如果最后也没能查到啥,那就只能把这份报告交给上面了。”
蔡铭海点点头,现在也只能按乔梁这么说的去做。
看出蔡铭海心情不佳,乔梁拍了拍蔡铭海肩膀,“老蔡,不要有太大压力,事情已然发生了,现在想太多也没用,今天你估计也累坏了,晚上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才能更好的工作嘛。”
蔡铭海叹了口气,“这个案子办到现在却突然出现这种事,乔書记,我有责任。”
乔梁不以为然道,“老蔡,你想多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追究责任也追究不到你头上,你别给自己压力,听我的,先回去休息。”
蔡铭海道,“乔書记,那我先回去了。”
乔梁点着头,亲自将蔡铭海送到门外,看着蔡铭海离去,乔梁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他刚刚故作轻松的样子只是不想给蔡铭海太大的压力,但乔梁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管最后查出的结果是什么,都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而他们在办这个案子的时候,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别的不说,单单为了抓段嘉宏就得罪了洪百川,而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会有多少人会借这件事冲他们发难呢?
“唉,真特么操蛋。”良久,乔梁心里忍不住骂道。
看了下时间,不早了,乔梁便先行回宿舍。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几天,省里的相关任命正式下来,丁晓云由江州市市長助理一职调任关州市担任常务副市長,市里空缺了一个多月的常务副市長终于尘埃落定。
丁晓云调到关州来,不同人有不同的反应,市里的一把手郭兴安对这个结果极为不满,在丁晓云上任的当天,郭兴安在办公室里脸色格外难看,更是第一次对郑国鸿产生了强烈不满,他是关州市的一把手,而且当初是郑国鸿把他调到关州来的,结果郑国鸿现在却又不支持他的工作,这是什么意思?
郭兴安心里不光不满,还感到憋屈,为了这个常务副市長的人选,他跟省里反复沟通,最终省里却是一点也没考虑他的意见,压根不尊重他这个一把手,他心里能舒服吗?而郭兴安也很清楚,这归根结底都是郑国鸿没有点头,要是郑国鸿表态支持的话,这常务副市長就该是由他推荐的人担任,而不是从外面调过来。
对于丁晓云,郭兴安并不陌生,丁晓云刚到江州挂职担任市長助理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江州的市長,两人其实颇为熟悉,郭兴安对丁晓云个人并没什么成见,这一次,他的不满都集中在郑国鸿身上。
不知道想到啥,郭兴安突地心头一动,丁晓云调过来,会不会又是乔梁搞的鬼?
郭兴安这么想不是没有原因的,丁晓云是西北过来挂职的干部,以前乔梁去西北曾经和丁晓云一起共事过,丁晓云来江州后,他也曾看到乔梁和丁晓云在市大院驻足聊天,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所以这次丁晓云调过来指不定真的是乔梁在其中搞鬼,否则为什么偏偏这么巧是丁晓云调过来?
郭兴安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别人可能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