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阳点点头,先行离开,乔梁则是返回到陈正刚身旁,“陈書记,您还有什么指示?”
陈正刚道,“小乔,以后这种事,你应该先跟郭兴安同志汇报,同时也应该跟市纪律部门的负责同志通一下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乔梁目光一凝,以为陈正刚是对他屡屡越级上报不满,陈正刚又道,“小乔,你也在体制里工作了不少年头了,如今又是县里的一把手,你对咱们体制内的运转规则应该是清楚的,除非特殊情况,否则该按规矩来还是得按规矩来。”
乔梁一脸严肃,陈正刚这话看似在敲打他,但乔梁更清楚这是陈正刚对他的爱护,越级上报,这在体制里是大忌,而他却是屡屡干这种事。
一直以来,乔梁因为有上级领导的器重和赏识,所以没人提醒他这一点,而乔梁自己也忽略了,但设身处地想一想,乔梁心知这种事情如果放在他身上,底下的干部要是直接越过他跟上面汇报,他也会恼怒,这不只是不讲规矩的问题,往大了说是目无领导。
眼下陈正刚的提醒一下让乔梁惊醒,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一些行为太过随性,没有考虑太多,这在体制里是不行的。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回头郭兴安如果知道他直接绕过对方跟陈正刚汇报,哪怕是郭兴安平日里对他的工作十分支持,心里难保也不会产生一些不满。
想明白了这些,乔梁正色道,“陈書记,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提点。”
陈正刚笑道,“你明白就好,下次注意点,今天这事涉及到宋金地的问题,回头我会跟郭兴安同志通气,我就不说是你送来的证据了。”
乔梁连忙点头,“陈書记您这是替我着想。”
陈正刚笑了笑,“行了,你回去吧,呆会还有事,不然晚上我就留你吃个饭。”
乔梁笑道,“陈書记,以后有的是机会。”
陈正刚淡淡笑笑没说什么,以后可不一定有的是机会,最近他们纪律系统正在进行干部调整,他能在江东省呆多久目前还是个未知数,有可能调走也有可能继续留任,不过他也没必要和乔梁说这些,今天他之所以提醒乔梁,主要也是源于对乔梁的赏识,之前他主动招揽过乔梁,要是乔梁愿意来省纪律部门的话,如今可就是他的手下了。
乔梁从纪律部门大楼出来,陈方阳已经在车上等着,乔梁还想去冯运明那走一走,对陈方阳道,“方阳同志,我还要去组织部一趟,晚上不一定回县里,你如果要先回去的话,那你先走。”
陈方阳闻言道,“乔書记,那我就先回去。”
陈方阳来时虽然坐的是乔梁的车子,但他也让司机开车在后面跟着,这时候他要先走就不用担心没车子。
乔梁见陈方阳要先走,点头道,“也好,你先回去。”
同陈方阳告别,乔梁朝组织部的方向走过去,他给冯运明打过电话,对方今天一下午都在办公室。
上了楼,乔梁熟门熟路地前往冯运明办公室,快到冯运明办公室门口时,不经意间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人,乔梁愣了一下,起先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定睛一看,还真没看错,竟然是骆飞的前秘書黄杰!
乔梁看到黄杰,黄杰同样也注意到了乔梁,两人俱是一愣,尤其是黄杰,脸色极不自然,低下头避开乔梁的眼神,从一旁匆匆离开。
靠,黄杰怎么会出现在省组织部?乔梁回过神来,转头看着黄杰的背影,一脸的纳闷,对方这时候不应该是在西北省凉北县挂职吗?
乔梁还在看着黄杰的背影发愣,而另一头的黄杰已经直接从楼梯拐下楼,甚至都没心思去等电梯。
很显然,黄杰也没想到会碰见乔梁,一时间有些慌乱。
黄杰倒不是怕乔梁,而是太过于突然,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如今他和乔梁在身份地位上的差距让他面对乔梁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年多前,黄杰还是骆飞的秘書,面对乔梁还能有点优越感,如今骆飞身陷囹圄,而他这个代替乔梁去凉北挂职的前江州市一把手秘書却成了无根浮萍,更别说现在乔梁跟坐火箭似的提拔,已经官至副厅,而他却要为了即将结束挂职回来的去处而四处活动,到处托人找关系。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此时遇到乔梁,黄杰算是对这句话有了切身体会,心理上的落差,让黄杰刚刚看到乔梁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真是操蛋,难得来一次组织部也能遇到乔梁。”心情平复下来后,黄杰脸色有些难看,他这次是以休假探亲的名义从凉北回来的,跟县里的主要领导请了几天假,就匆匆赶回了江东。
所谓的探亲,无疑只是黄杰的借口,他是回来跑动关系的,在骆飞出事后,黄杰就知道自己的前途不妙了,原本骆飞让他顶替乔梁去凉北挂职,是要在他挂职回来后进一步对他提拔重用,结果倒好,他刚去挂职没多久,骆飞就完犊子了,搞得黄杰郁闷不已,不过黄杰很清楚,即便他没去挂职,骆飞出事,他这个秘書也落不着好,要怪只能怪他太倒霉了,跟着的领导没能善终。
当然,郁闷归郁闷,黄杰也得为自己的前途打算,俗话说得好,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黄杰从今年春节回来过年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