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大概根据轮廓瞪人:“还让不让人睡了。” 陆时慎攥着江稚野的手往心口放,低低哑哑地轻叹了一声:“我有些后怕……” 如果不是诺诺意外来到这里,他们就会按照孩子记忆中的那些,毫无防备被拖进深渊。 虽然对他来说,和他的小野同生共死也许并不完全算是一场悲剧,可小野的的确确是被他拖累的,他们的孩子还被孤零零留在世上受苦…… 只要想到这些,陆时慎的心脏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掌攥得生疼,他真的从没有这么怕过,毕竟曾经的他一无所有,大不了就是死而已,可现在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宝贵了。 “……小野,我真的好怕。” 随着视力逐渐恢复,江稚野看清眼前人微微发颤的黑眸,也难免跟着心疼起来。 江稚野依旧顶着张凶巴巴的臭脸,硬梆梆地“哦”了一声。 陆时慎习惯了江稚野的退缩抗拒,没有拒绝他越收越紧的怀抱已经让他很知足了。 就在他试图第五次亲一亲怀中人的发顶时,江稚野突然伸手卡住他的下颌,拇指和食指一个用力,直接将陆时慎的嘴掰开,仰头啃了上去。 江稚野吻得十分大义凛然,与其让陆时慎跟个啄木鸟似的梆梆他一宿,不如一口气把人稳住了。 江稚野越想越有道理,掰完嘴将舌头怼进去后又主动攀上陆时慎的臂膀,将还在发愣的人向下拽了拽。 陆时慎在短暂的怔愣后立即全情投入,江稚野很快被刺激得头皮发麻。 他大概有所预料,但没想到陆时慎会兴奋得跟个疯狗狂啃肉骨头似的。 而他年纪轻轻又经不起刺激,眼看着事态要朝着严重的方向发展,江稚野用最后的自制力扭开头,喘,息着阻止道:“差不多,行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江稚野第一次主动吻他,对陆时慎来说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理应乘胜追击的。 但看着江稚野眼下的乌青,和为崽险些哭伤的双眼,还是舍不得。 湿|润的薄唇轻轻落在江稚野重新变热变烫的眼皮上,喑哑的声音低低响起:“好,我们睡觉。” 江稚野是真的精疲力尽,也懒得去做任何事情,浑身放松任由陆时慎搂着他,呼吸着早已相融的气息,很快便沉沉睡去。 * 江稚野以为自己会直接睡到第一天下午,结果早上六点多就莫名其妙醒了。 他按开手机时看着屏幕上的时间简直难以置信,手一松就打算继续睡第一场,然后下巴就被人捏住,陆时慎就吻了 过来。 而且还不止动嘴了,这货竟然试图染指他清晨最脆弱的那道防线! 江稚野的脑子虽然没完全开机,但本能反应还是有的,手立即追击而去,试图在被子里跟对方掰手腕捍卫小江的清白。 陆时慎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江稚野以为这货是提前投降,结果他紧随其后摸到了毛茸茸的一团,被子里同时想起崽的咕叽声。 “嗯……爸……爸爸……” 江稚野后知后觉,略有些发麻的左腿上似乎绑着一只抱腿崽。 他立即一把推开陆时慎坐起身,就看到缝隙里露出一个在被窝中“潜水” 的小鼻子。 江稚野直接将半睡半醒的崽子捞了起来:“怎么睡这了?诺诺不是跟爷爷睡的吗?” 崽先伸出小短胳膊搂着爸爸,才打着软乎乎的小哈欠嫌弃道:“爷爷打呼噜,好——响——” 崽闭着眼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软绵绵说道:“像地震,宝睡不着就回来了。” 见崽回忆地一脸痛苦,俩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稚野戳了戳崽的肉脸蛋:“那你怎么抱着爸爸的腿就睡了,没枕头不难受?” 崽闻言勉强睁开一道细缝,哀怨地看了江稚野一眼,又哀怨地转向陆时慎,缓缓叹了一口气:“宝也不想呀……” 江诺诺小朋友半夜哒哒哒跑回来,发现爸爸竟然和大爸爸睡在同一张床上时,可把他高兴坏了。 可当他哼哧哼哧爬上|床,却发现俩爹抱在一块跟连体婴似的,根本一道缝都没给崽留! 崽努力了好半天,又不想吵醒两天一|夜都没合眼的爸爸们,最终只能委屈自己抱着爸爸的大|腿,找了个唯一能嵌入的缝隙躺下了。 听完崽气鼓鼓的指控,江稚野瞬间像喝了假酒一般从头红到脚,羞极反怒地横了陆时慎一眼。 然后就看到陆时慎一向清冷乌沉的眼底,浮着点点亮光,像是暗河中落入一轮皎月。 陆时慎看着江稚野羞愤难言的眼神,弯着眼很温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