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将敖钰骂了千百遍,绮罗低头瞥见自己腕上手镯,眼眸一转,突然心生一计。 雪凝宫,长清殿。 “太子,海山长老说琼花皆已被蛟龙所毁,我们应该相信他吗?他是不是不想换给我们所以故意找个理由推拒啊?” 长河一边问一边给敖钰到了杯清酿。 他的原身是鱼,是从小侍奉敖钰的鱼奴。 敖钰在白玉案桌前坐下,微微凝眉,“来时路过渡寒涯,确有蛟龙肆虐的气息,想来应当不是假的。” 琼花乃是灵花,断根则消,极难成活,花开花谢不过瞬息。 敖钰亲自过来,便是得赶在琼花花开的瞬间,将其用弱水之源封存,使花开不谢。 弱水可消融万物,弱水之源却能抵抗消融。 但最多也只能坚持七天,需得在七天之内,让龙珠淬尽琼花之内世间最柔软的冰寒之气,之后方可盛受赤焰之烈。 只是如今琼花被毁,想要等到新的琼花生长出来,怕是还得等上数月。 敖钰倒是没有太过忧心,不过几个月罢了,他等得起。 “海山长老说要等小龙主做决定后才给我们答复,话说北海白龙族什么时候有个小龙主了?”长河好奇道。 敖钰眸色微怔,随即唇角勾出一抹浅笑,缓缓道:“北海龙王龙母当初遗留的唯一血脉 ,想来如今已经化形成功。” 不知道小家伙可还记得他。 他到北海,本该先行与她见上一面。 既是旧识,想来他提出交换琼花,她应当不会为难自己。 为了东海,即便是利用这份情谊,也是应当。 敖钰却莫名的不想这样做。 罢了,公事公办,还是等明日会谈,再与她见面好了。 敖钰想到这儿,对长河说:“礼物清单呢?再拿给我看看。” “是。”长河将清单递交给敖钰。 敖钰一边翻看着,一边随手捏起琉璃盏饮了一口。 随即长河就见他家太子,像是尝到了什么极难下咽之物般,脸色难看,眉头紧皱。 “什么茶,一股腥辣之味。” 敖钰将杯盏掷与案,目露嫌弃。 “腥辣?” 长河闻言立即换了杯盏从琉璃壶中到了一杯,自己尝了一下,果然腥辣无比。 他家太子最讨厌的味道。 这北海的婢奴怎么上的茶。 “我再去给您重新换一壶。”长河道。 敖钰将手中的礼单递给他,“让别人送来即可,你再去清点一下,别出什么疏漏。” “是。” 长河领命退下。 没一会儿便有宫中婢女送来一壶清茶,并为其斟满茶盏,随后退了出去。 敖钰正在翻阅手中书卷,过了一会儿,才执其茶杯凑至鼻尖闻了闻,见没什么异味,才一饮而尽。 随即又倒满一杯晾凉。 殿中只有敖钰翻阅书卷的声音。 绮罗静悄悄的蹲坐在他身侧,敖钰丝毫不觉。 母后留下的法宝果真有用,敖钰也发现不了她。 绮罗心中窃喜,又看向专心致志的敖钰。 与上一次见面时又有不同,他穿着墨绿色的华服,肩头两边垂悬着厚厚的青色绒羽,头戴一只银色双龙冠,高束墨发,耳边两缕鬓发垂下,与冠上玉带纠缠在一起。 俊美又邪佞。 绮罗心下暗哼,他果然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眼看着男人又喝了一杯茶,绮罗望向桌边茶盏,又给人加了一点“猛料。” 刚刚吃了辣,那再来吃点酸吧! 这次等了好一会儿,敖钰才伸手执杯,凑至唇边酌饮。 敖钰眉头皱得死紧,疑惑的目光看向手中茶盏,随即眸色微闪。 静止片刻,他面不改色的将杯中茶水“饮尽”,仿佛接受良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置于手边。 绮罗惊讶的看了人一眼。 他怎么都不嫌酸的,那可是北海最酸的酸果做成的粉末。 难道他喜欢吃酸的? 绮罗瞄了眼男人手中茶盏,打算再给他放点特别苦的东西试试,她不信他没有反应。 粉包里的粉末簌簌落入杯中,快速融化。 绮罗正要收手,忽听一声低沉嗓音道:“哪来的小妖作乱?” 话音刚落,绮罗的手腕竟然就被其凭空捉住。 敖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