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抱怨,以后还是去茶肆吧。他们宁愿喝茶吃点心。
昭平君没看到吐沫横飞,认为侍卫们过于夸张。侍卫们解释他们离得远没有闻到口臭。随即又嘀咕,有钱喝酒竟然不舍得买洗牙粉。就算洗牙粉贵,也可以用柳条蘸盐水漱口。
小太子五感灵闻到了。
现在小太子回想起来还觉着可怕:“父皇,孩儿去的还是西市最好的酒肆。”
“你去最便宜的酒肆反而没有这些事。”
小太子不解:“为何?”
“看你的衣着和随从他们就知道你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他们心生自卑,又担心惊扰到贵人,反而轻声低语。今日虽是休沐,但能认出你们的人上午得沐浴洗发休息。你在酒肆看到的那些人恰好不上不下。他们鄙视贩夫走卒,又希望引起贵人的注意,可他们又自诩清高不屑阿谀奉承,只能用高谈阔论这一种法子。”
小太子:“只是爱炫耀呢?”
“你们去的是西市最好的酒肆。在那里吃饭喝酒就很值得炫耀。倘若他真喜欢谈经论道,为何不去茶肆?今日这事怎么看都像临时起意。”
小太子戴着面具不方便不曾注意。用饭的时候他心里眼里全是美食,确实不曾留意那些人怎么突然起来指点江山。
“叫他们失望了。”小太子笑着说。
刘彻捏捏他的小脸:“促狭鬼!就算东市的酒肆没有那些人以后也不许去。”
“不去,不去。”小太子摇头,“父皇,听说你去送张骞了?他的那些随行人员一定很高兴吧。”
刘彻轻笑:“高不高兴你不知道?”
这话怎么说啊。
小太子一脸好奇。
刘彻:“你就装吧。小脸怎么这么红?”
“披着披风坐在车里捂的。”小太子进院就要把披风拿掉。枇杷见了又给他披上,名曰一冷一热容易生病。
刘彻:“既然无事朕就先回去了。你出的那个馊主意且莫叫旁人知晓。”
小太子年仅十岁无法自保,也不敢叫外人知道。不然公孙敬声和昭平君说起张骞的时候他也不会绝口不提。
经此一事,刘彻又觉着儿子每日上午只学一炷香太虚度光阴,于是选博学之士辅导其《公羊传》。
《公羊传》的某些主张同小太子很契合,小太子也不想学,突然加一炷香他不习惯。偏偏为他讲解《公羊传》的人年迈,小太子担心把人气死过去,只能比跟石庆学文识字的时候还乖。
刘彻不信儿子能乖乖听话。当他注意到儿子的师傅两鬓斑白,胡须几乎全白了,突然明白儿子为何不敢“造反”。
没过多久刘彻又给儿子选个骑射师傅,其年近六旬,上马拉弓都费劲。小太子越发不敢任性妄为。
刘彻也知道儿子的忍耐有限,暑假来临之际,两位师傅告诉小太子陛下令二人前往太学任教。
小太子打算好怎么跟老父亲闹了,二人此言一出,他顿时像一拳打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