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个月见过几次,不过没等他走近刘据就先睡了。他年幼体弱,走不稳,不装睡只能被母后抱在怀里听废话。以至于这是刘据第一次看清表兄长相。
不细看没感觉,仔细一看吓一跳,去病表兄身上光芒多么刺眼,敬声表兄头顶就多么昏暗,他这日后得干多少缺德事。
一脸稚气地公孙敬声弯腰“表弟,看什么呢”
前世渡劫失败,刘据仍然坚信人定胜天,出生不等于一切,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反之亦然。
刘据朝他脸上一巴掌。
啪一声,惊得众人失语。
须臾,一声喷笑惊醒众人。霍去病倒在二舅身上上气不接下气。卫仲卿一脸无奈“很好笑”
公孙敬声又羞又气嚎啕大哭。
卫子夫起身抓过儿子“表兄要跟你玩,你不想玩就不玩,怎么可以打人”
大祸害是由小祸害变的。少时循规蹈矩,日后不可能作恶多端。
打他便宜他了。
刘据挣开母亲的手,卫子夫把他抓回来“说不得你了”
“父皇”刘据冲儿宝男老父亲伸手。
刘彻没有辜负儿子的期望,走过来提起他,板起脸“去病才说你脾气大,你就大给我们看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听话。”
刘据是个真小孩,刘彻这模样或许有用。可惜他不是。他指着窝在姨母怀里哭的少年大声说“坏”
刘彻愣了一瞬才意识到他说公孙敬声“他坏”不确定地看向公孙敬声父亲公孙贺,又看了看卫子夫,“敬声欺负他了”
公孙贺不清楚,但先请罪没错了。
卫子夫先说“不曾欺负他。”
刘据固执地说“坏”
公孙敬声母亲看着儿子变红的小脸,心底不快“表兄怎么坏了”
大汉官员五日一休,公孙贺乃九卿之一太仆,五天在府衙,回家一天得沐浴洗头,很难有空管教儿子。祸害表兄头顶雾霾,大姨母功不可没。
“你坏”刘据指向姨母。
众人愣了愣神,这话又怎么说。
卫子夫长姊卫孺怀疑孩子太小说不清,试探地问“我坏”
小人儿点头“最坏”
最字说得困难,小孩儿口水直流。刘彻不嫌弃地拿出手帕给他擦擦,心下纳闷又好奇,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儿子知道“坏”是何意吗。
刘彻怀疑他不懂,可儿宝男老父亲很给儿子面子,配合他问“姨母怎么着你了”
刘据舌头不直,说多了只剩咿咿呀呀叽叽哇哇“就坏。”
霍去病打小被天子刘彻养在身边,跟大姨母一家不常往来关系很淡。霍去病跟刘据一样烦她不懂装懂,占个“长”真当“长姊如母”逮着谁都数落两句。
难得看到姨母吃瘪,霍去病故意问“舅舅坏”看向身边二舅。
小人儿果断摇头“舅舅好好。”
卫仲卿情不自禁地笑了。
霍去病早慧,也信一周岁的表弟分得清好坏,不然方才也不会亲二舅捏他脸。霍去病要的也是这句话,闻言转向姨母,“你和敬声背着我们对据儿干什么了”
卫孺顿时觉着百口莫辩,找卫子夫“我哪次来碰过据儿。皇后,你可得为我说句公道话。”
卫子夫细想想,对刘彻轻轻摇头,确实没有做过什么。
去年刘据出生前后卫仲卿忙着练兵,后领兵三万长驱而进大败匈奴。班师回朝,卫仲卿忙着安置俘虏,找俘虏打听匈奴的消息,最近又忙着练兵,为下一次出征做准备。
由于他太忙,这一年只来过椒房殿三次,一次刘据在宣室,一次去了东宫,还有一次呼呼大睡。今日是舅甥二人头一回四目相对,小皇子却说他好。心思缜密的卫仲卿隐隐明白了“陛下,微臣觉着不是对据儿做过什么。大姊是不是对别人做过什么,叫据儿听见或看见了。敬声,又捉弄人了”
公孙敬声反驳“我没有。”
皇家二公主闻言懂了“你有。一定是你抢我的木车的时候叫据儿看见了。”
公孙敬声心虚了一瞬间,又理直气壮地说“姨母叫你给我,你不给我才抢的。不怪我”
此言一出,殿内又一次陷入安静。
这次公孙贺先回过神,抓住儿子的胳膊就要打
竟敢抢皇家公主的玩具。
刘据想翻白眼,早干嘛去了。
可惜大道理不是一岁孩子该懂得。小人儿瘪嘴就哭,哇哇叫着“父皇”,一脸怕怕,不安地觑公孙贺。
刘彻呵斥“住手”
卫仲卿过来哄小外甥“吓着据儿了。”
刘据满脸泪水往老父亲肩上一蹭,指着公孙贺“坏大坏”然后指卫孺,“二坏。”最后转向公孙敬声,“小坏”
小孩说的过于简短,众人费解,殿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咳”霍去病笑呛着,众人齐刷刷看向他,满眼指责,你还笑。
霍去病踮起脚给小表弟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