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顾南幽瞬间沉默了。
就在摄政王以为她不会回答时,顾南幽却再次开口了。
“若萧羽只是萧羽,我定会义无反顾,可萧羽是你”你是摄政王,都是悬在刀尖上的人,注定无法拥有安定的未来。
后面的话,顾南幽没说。
摄政王却冷哼一声,替她道“所以你打算及时止损”
“有何不可反正民女其貌不扬,入不了摄政王你的法眼。”
此话将摄政王堵得哑口无言。
毕竟
摄政王确实说过她容貌不佳,入不了眼,如今拿他曾经说过的话来堵他,他还能说什么
相谈话语戛然而止,见摄政王头偏一旁,斜靠着马车闭目养神,显然是不打算与她说话了。
本来想好好说话的。
可没曾想才说了几句,就把话聊死了。
看来不需要想一大推送别话语了,因为人家听都不想听了,她也好心安理得坐在马车内。
不知过了多久。
总之,已过晌午,马车缓缓在一家路边客栈停下。顾南幽不知,因为之前困意来袭,她小憩了一下,马车突然停下,她还以为是摄政王忍无可忍,要赶她下马车呢
“摄政王”
她面上疑惑询问,脑子快速旋转想托词。还没想到更好办法,邪魅声音就已经传来。
“怎么,假装睡着就以为可以赖在马车上该下马车时还需下,等什么下去”
话音一落
顾南幽瞬间警惕起来。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是在此处下了马车,跟丢顾南疏倒没什么,自己若是丢了那可就成大笑话了。
于是,她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之前酝酿已久的送别之言一一道出来。
“民女知晓摄政王忧国忧民办事心切,哪怕风雨兼程、不辞辛劳,也无所畏惧。看到你这般辛苦,民女有时都想斗胆劝劝,再如何日夜奔波,也不要忘记掀开马车帘子看看路边风景,欣赏一下田园风光,也不失为一种放松,有时哪怕只是呼吸一口芳草清香,也能抚平内心的焦躁。
虽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若是真正送别又何需在马车上送如此之久,其实”
顾南幽说话这个空当,摄政王已然轻轻掀开马车车窗帘子,好巧不巧,冷清客栈内走出一男子,拿着一大包干粮,正往停靠在另一边的马车走去。
那马车正好是顾府马车,正拿着干粮之人正是流舟。
而顾南幽的话语,依旧不间断传来
“其实民女是在担忧摄政王身体,若是身旁有一个照顾,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谁知
话还没说完,摄政王就已经打断她的话语。
“算了,不吃了,出发”
“啊”
顾南幽没想到胡编乱造的一番话效果这般显著,自己都有些懵,然而更让她懵圈的是,她居然听到了吃字,难道摄政王让她下车是想用饭了
她本打算从马车帘子看看,外边是不是有酒家或者客栈,可是,刚抬头就被摄政王一只修长大手一把按住,直接按着她的头埋在他胸膛上。
马车刚停下没多久,又快速启程,很快远离客栈,消失在官道尽头。
客栈外的流舟,看着远去马车微微蹙眉。
走到自家马车前才嘀咕着对自家公子道“公子,属下看见摄政王府的马车了。”
“无须声张,我们继续赶路。”里边一温润男子声音传来。
“是”
堂堂摄政王一直待在皇城,鲜少会离开,除非有秘密圣命。如今刚惩治清理完一批贪官污吏,新上来一些有能力的年轻官员,正是稳定其他朝廷重臣之际,可摄政王却马不停蹄离开皇城,怕事情不简单。
因此事情不宜声张,以免走漏风声,否则的话有人又要兴风作浪了。
成功错过路边客栈后,顾南幽与摄政王就将就吃着干粮,到了夜里,也只能在荒郊野岭露宿。
燃起的火堆旁,向来素有洁癖的摄政王,此时正坐在一块石头上,那石头被影一反复擦拭了很多遍,似乎想要将其磨得平平展展、光光滑滑才肯罢休。
可是
摄政王一坐下来,他那红得如血的华贵衣袍有大半扫在了地上,沾了许多灰尘,可他仿若看不到一般,将其视若无睹。
这令顾南幽感到十分意外。
她足足看了好一会儿。
在她心中,摄政王是高高在上,犹如天神般存在,掌控着地上蝼蚁的生死大权,这样之人只会睥睨一切,绝不会沾染一粒尘埃。
而曾经的自己以为的正义,是强大自己,帮助披着为黎民百姓寻求自由安定皮囊的皇甫景离,推翻摄政王掌权下越来越水深火热的国策,她想把他扯下神坛,让千千万万百姓得以逃脱悲惨命运。
却不知
助纣为虐的是自己,黎民百姓没有自由安定,刚开始窥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