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几名幕僚一脸不可思议。
白管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竟然因为此事交出了管家之权,说是暂时,但谁知道这个暂时是多久。
而且,石庸只是一个幕僚,在众多幕僚中,根本不出众,并且为人十分孤僻,虽有才能,但不讨人喜欢。
可王爷偏偏就让他暂时管了家,这
“王爷”
顾南幽跪在地上,双手拱起,似是有话要说,可临东王袖袍一甩,微眯着眼睛冷冷望着她,嘴角溢出一丝冷哼。
“事情因你而起,但凡你有一点自知之明,就不会在此刻出言替白管家说话,因为接下来要处置的就是你,你最应该担心的就是自己。”
可惜
顾南幽却一脸茫然,十分不解地说道。
“王爷会错意了,小的不是给白管家求情,而是要向王爷禀报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或许听完之后白管家不但不该被罚,而且还有功呢”
她没有为白管家辩解。
因为临东王不问缘由,就先定了白管家的过错,显然是有意剥夺管家之权。若她向临东王禀报,白管家是因为自己的体寒之症发作,事态紧急,所以才不得不带她出府找郎中。
辩解这些根本无济于事。
毕竟
临东王可不是因为这件小事而迁怒,他本意就是要找个理由将管家权移交别人手中。
如今她另辟蹊径,来个一箭双雕岂不更好
果然,临东王显然不知她会如此回答,不过却对她的话中意思产生了好奇。
尤南就算将私自外出之事美化出一朵花来,他也不可能更改刚刚的决定。
“哦你倒是说说看。”
于是
顾南幽再次拱了拱手,郑重其事地看着临东王,神色不再如同下人般卑微,而是恢复了以往淡然之态。
“王爷,容民女再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民女姓顾名南幽,是顾大将军顾守城之女,亦是这次奉旨前来禀城调查传令兵之事的顾南疏之妹。
兄长发现,前两次被派来禀城的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宋四司,一个下落不明,一个身陷牢狱,他怕自己一旦泄露身份,也会是同样的遭遇。
遂带我一同前来,以防自己遭遇不测之后无法完成皇命。然而,正如兄长所料,还未入禀城,他就失踪了。所以民女不得不潜入王府,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今真相即将浮出水面,民女不敢再有所隐瞒。
可昨夜体寒之症发作,民女差点昏死过去,今日身子还在难受,身体恐怕要支撑不住了,大门侍卫拦着不让出,只好死皮赖脸求到白管家面前,并向他再三保证,民女只是出府寻医。
百般为难之下,白管家才答应带民女出府,可他不放心,就一路跟民女,生怕民女是坏人,半道悄悄跑了。”
说完之后,她故意轻咳了几声。
她卸去了伪装之音,如幽如兰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回荡,让他们屏住呼吸之后,是一片哗然。
“尤南居然是女儿身,还别说,仔细看,还真有点像女子。”
“她还是顾大将军之女,幸好有白管家相助,否则的话,顾小姐就有性命之忧了。”
“可为什么白管家不为自己辩驳”有幕僚不解。
“白管家是实诚之人,触犯府规就是触犯府规,王爷要罚,白管家又怎能辩驳呢”
此时的临东王,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还真令人意外
他虽早已发觉尤南不同常人,甚至怀疑他与刺客是一伙的。却从未想到他不是男子,而是顾大将军之女顾南幽。
许是魅公子女人之态太过耀眼,掩盖掉了顾南幽女扮男装之后,不怎么显眼的女儿身。
可
“可你的身份与白管家是否有功有何关联”
“王爷不知,正是出府这一遭,民女在医馆打听到一件事情。馆中医者说,前些时日,魅公子来过医馆买过一种特殊之药,有着极淡的香味,它的功效与媚药一致。
那药香味与民女在宋四司马车内闻到的药味一样,
眼下只要让关押宋四司的府衙衙役将那对父女送来即可查明真相。
也正因为如此,民女才说白管家有功。”
闻言
临东王原本凝重的脸上,渐渐放松下来。
但一旁的石庸却提出疑惑,“就算此事是真,你又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毕竟,空口无凭,谁都可以这般说。”
他的质疑甚是有理,但不代表没有掺杂个人情绪在里面。
顾南幽只是瞥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一封明黄色信笺。
“此信为圣上所书,盖有玉玺之印,是圣上让兄长到达禀城后交给王爷,可为了安全起见,兄长才将此信放在民女这里。如今民女已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将此信拿出来请王爷一看。”
临东王将信笺拿过,撕开信封一看,果然看见有玉玺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