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野外客栈。
顾南幽与萧羽坐在靠里面的位置,那里远离窗户,又有半墙之隔,有点像皇城内华贵酒楼的雅间,而且此客栈也就只有这一桌有一墙隔开。
萧羽一进来,便看中了那里。
顾南幽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子,略有歉意道
“天色太早,城门未开,在此将就一下,等城门敞开之后,一定热情款待。”
说完之后,她看了看距离很远的窗户,赞许地点了点头,“眼光不错,位置甚好”
“不急于一时。”
说罢,萧羽勾勾唇角,随后看向一直哈欠连连的店小二,“小二,来壶酒,要最烈的酒。”
说要自罚三杯,便不会失言。
他一向喜欢品茶,自然也会喝酒,只是很少碰,辛辣的烈酒一般不沾,如今自罚三杯烈酒已属诚意。
被打扰睡意的店小二,心中很是烦躁。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拿来一壶烈酒往他们桌子上重重一放,一脸不耐的道
“酒来了。”
随后便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的桌子边上,嘴里嘀嘀咕咕着,“冰天雪地的,这么早就来,还让不让人睡觉真是的。”
嘀咕完就趴着呼呼大睡了。
本来想叫上几个小菜,再打赏一些赏钱给店小二的顾南幽,瞬间将倒口的话咽了回去。
一时间,气氛略显得有些尴尬。
萧羽眼眸中一抹厉色闪过,稍纵即逝,但始终没有发作,而是看着顾南幽轻声说道
“若影响心情,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城门没法进,我们可以去就近的城镇。”
顾南幽想了想,点头答应。
“好,那就换个地方,不过不用去就近的城镇,进皇城吧”
萧羽也不质疑她城门未开如何进城,而是直接跟着她起了身。
两人付了酒钱,便出了客栈。
曾经,顾南幽幻想过只是书信往来的萧羽,可能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可能是一个还在私塾满口之乎者也的少年,甚至有可能是一个与她同一性别的女子。
但经历了上一世,那么多书信往来,他的自称,以及对她的称呼,甚至是些只言片语,那些想法都被打碎了。
她确定他是一个带有些孤冷的年轻男子。
如今一见,萧羽虽用面具遮挡了眼睛,但与自己的猜想差不多,本人甚至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很多。
他一身黑衣,举止有度,身子顷长,只是声音略有些沙哑而已,这并不影响他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顾南幽的马就拴在野外客栈外,解了缰绳,顾南幽翻身上马。
马儿只有一只,并且是顾南幽带来的马,理所应当让她骑,他身为男子,无特殊原因,自然不能与女子共乘一骑。于是 他伸手打算去牵缰绳,谁知一只娇
嫩的手伸了过来,如幽如兰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别看我今日这身打扮,看起来。端庄贤淑。其实平日里我喜欢穿偏重于简单男装类型的衣裳,还喜欢打架斗殴,调皮捣蛋的很,不注重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上来吧,我岂能让你独自行走”
萧羽闻言挑眉,不禁失笑。
若不是知道她心系于他,恐怕此刻他就会将她的话信以为真了。
顾南幽都如此说了,他若不与她共乘一骑,要么说明他矫情见外,要么就是他不想与她有肢体接触。
这小心思
萧羽轻咳一声,并没有握住她的手就翻身上马,坐在了她的身后。
顾南幽疑惑这是讨厌还是不讨厌
当然,她可不会被这疑惑困扰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得保护好自己才有精力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于是,她将有帽子的披风弄好,紧紧裹着自己,随后扬鞭一甩,骏马瞬间疾驰而去。
中途不料寒风将披风吹开了,一个寒意透心凉,几乎将她身子吹得瑟瑟发抖,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停下来重新包裹紧自己时,身后有一双大手环顾了她的细腰,顺便将她的披风紧紧将她裹着。
顾南幽心中一暖。
“多谢”
身后之人回答“举手之劳。”
骏马奔跑的方向,并不是城门口,而是离城门口有一定距离的高墙边,骏马停下了,望着朴实无华、略有青苔的城墙,萧羽目光就落在墙面上,游离片刻,并未看见明显痕迹,才问
“此处可进入皇城内”
“嗯”
顾南幽熟练的找到一处墙角,不知按了哪里,慢慢移开了一个洞口,有半人高,一次能容纳一人进去。
“这是”萧羽神色有些不对。
“俗称狗洞,不过并不是为猫猫狗狗打造的,而是为处于灰色区域的人们所打造。
是否感到惊讶南燕乃是泱泱大国,在最繁华最庄严的皇城城墙居然会出现如此漏洞,是皇城内部的腐朽还是监察城墙的官兵办事不利其实都不是。
它只是一种必然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