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关心你做梦”
说完,立马站起来,拎起石桌上的叫花鸡和醉留香就往亭外走,与顾南疏擦身而过时,手臂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
“嘶”
伤口被硬生生扯到,皮肉就如同被生撕下来一样刺痛,她额头当即冒出了一层冷汗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顾南疏目光移到了顾南幽受伤的手臂上,暗红色的衣裳,有一处被整齐切开的划痕,划痕周围颜色更暗一些,就像湿了一片,但看不出是什么。
他眼睛微微一眯。
刚才闻到似有似无的血腥味时,他就心下起疑。
现在已经确定,那处深暗的颜色,是因为被血液浸湿后呈现的颜色。
“你受伤了”
“痛啊快把手拿开”
受伤的手臂,被他这样拉扯真的很疼。
顾南幽瞥了他一眼,见他后知后觉把手放开后,便不再理会他,走出了凉亭,朝着边上不远处的一座孤坟走去。
十里孤坟,是九黎山特有的标志。
这座孤坟很大,坟头上的草有人定期修剪过,四周由整齐的石块堆砌,墓前有一块很气派的石碑。
上面空空荡荡的写着不医仙之墓。
这不医仙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他医术出神入化,相传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却还有一副与医术旗鼓相当的臭脾气,非常难伺候。
原先老百姓都尊称他为布衣神医,后来不知为何不再给人医病,有时候甚至是见死不救,口口相传之后,便成了不医仙。
前些年,不医仙刚过花甲之年,就突然暴病而死。
曾经被他救治过的人,不愿意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便给他在九黎山建了一座孤坟,至此这座不医仙坟墓的方圆十里之内无人再敢修墓,生怕叨扰了这怪脾气的不医仙。
久而久之,看到九黎山,人们首先想到的便是半山腰上的十里孤坟。
顾南幽上一世不曾来过这里,但却在过后的许多年听闻过一件奇事,如今看到石碑上简简单单的几个大字,甚是奇怪。
石碑上没有刻出不医仙的父母兄弟,也没有刻出子孙后代,貌似他这一生就只是孤零零一人。
她搬来一块平整的石头放在墓碑前,随后将叫花鸡和醉留香都放在石头上,盘腿而坐,开始打开其中一只纸包的叫花鸡。
香味浓郁诱人,鸡身金黄酥脆。
馋得人口水直流。
她正打算扯下鸡腿一饱口福,余光就看见顾南疏推着轮椅来到了她的身旁。
她没理他,继续手里的动作。
等到她拿着鸡腿大肆啃咬之时,她那只受伤的手再次被顾南疏抓住,不过这次手很轻,貌似怕拉扯到她的伤口。
“你想干什么”
顾南幽挣扎了一下,就直接被顾南疏冷声呵斥。
“别动”
这下,她当真不动了。
就看见顾南疏将她的衣袖往上推,小心翼翼的解开她之前包扎的布条,看到整齐切开的伤口时,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却什么都不说,重新给她处理伤口。
一边处理一边道
“野生的药草未经处理,就直接咬碎涂抹在伤口上,效果怎的会好有时还可能导致伤口恶化。”
说着,他已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
随之将药粉散在伤口上,重新扯下布条包扎。
“荒郊野岭,能找到治疗伤口的药草已是不错,哪还有那么多讲究倒是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些药”
看着顾南疏轻柔的动作,认真的神情,顾南幽心中涌现丝丝温暖。
从未发现他还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
“有备无患罢了”
顾南疏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黯淡,恍惚间,将布条打成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这样算是包扎完成了。
蝴蝶结
顾南疏一个大男人,居然给她打蝴蝶结
莫名觉得有些鬼畜
随后又听到他道
“如此还是不行,回府后要用热水清理伤口,再敷药包扎,不然会好得很慢,还有可能留疤,这个你拿着收好。”
顾南疏将小瓶子塞进她的手里,貌似怕她会拒绝,推着轮椅就要走。
“好,我收下了,你别走。”
顾南幽嘴角叼着未吃完的鸡腿,伸手就要在叫花鸡身上扯下另一跟鸡腿送给顾南疏,摸到的却是一片冰凉,抬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块小石头,再看平整石头上的叫花鸡,已经不翼而飞。
“怎么了”顾南疏问。
顾南幽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向四周环顾,朱唇微张,喃喃道
“叫花鸡不见了。”她拧紧了眉头,微摇着头,再次开口,“全部都不见了,只剩下那一坛醉留香。”
如此无声无息,她连一丝异样都未曾察觉。而且现在已是黄昏,天色早已黯淡下来,西落的残阳将整个九黎山照相当诡异。
顾南疏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