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和雍接下来的每天都会被姜容捉弄。原先她伤势重,姜容给她上药都是小心翼翼地,可现在,他却总是“无意间”就撩拨她,每天上药都是一种“磨难”。
谢和雍清晰地认识到一点小郎君不哭了,但小郎君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宁儿,姜氏沦落繁楼,你打算如何处置”孟氏这也算是三堂会审,将谢家后宅做主的几个男子都叫过来了。
原也打算今日处理这事,谢和雍视线突然转向张宛渊,“表弟,此时你可参与了”
“宁儿,你怎能这样与宛渊说话”张华音替张宛渊说话,还特别看了眼姜容,“宛渊怎么说也是男子,是你的表弟,莫不是有些人在背后与你说了什么”
姜容微微蹙眉,主君果然对他意见很大。
张宛渊一愣,他面露难以置信之色,心中钝痛,“表姐是怀疑阿渊吗”
她怎么能
“从动机来看,你应当是最有可能的一个。”谢和雍继续说,“眼下林风还没有抓到,也没有证据指向你。你放心,我们也不会审你身边的人,只是谢家暂时你是不太方便待了”
张宛渊苦笑,随后倔强地抬眼,把泪水眨回去,满脸失望和委屈,“表姐是认定我做了这样的事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脆叫人来,将我缉拿归案便是”
“宁儿你说这话有些过分了”张华音过去安抚张宛渊,伸手顺着他的背,一边还责怪着谢和雍,倒是语气也不算重。
见张宛渊这样,谢和雍与姜容对视一眼,难道真的不是他
不过,谢和雍却还是无情道,“不管是不是你,为了我们的姐弟情谊,你还是先别院而居,寻个风景好些的庄子,亦或者便跟着父亲相看一场,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张宛渊此时已经是摇摇欲坠,盯着谢和雍泪眼婆娑,她当真如此绝情如此,绝情
“宁儿,你说什么呢我待宛渊就如同亲子,你怎么能赶他走”张华音有些急了。
张宛渊绝望地笑,“哈哈哈这世间,果真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么张家容不下我,谢家也要将我扫地出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他便作势要撞墙去,被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拦下。
“宁儿”张华音又心疼又着急,“今日看也是谈不成了,我先叫人把宛渊带下去,等他情绪好些”
姜容眯了眯眼,好一招以退为进。这下,说凶手与他无关,谁信
谢和雍倔强地摇摇头,“我不管,三天之内,叫他动身去庄子上。我会叫风尚他们亲自护送,然后再给他留几个护卫以保平安。”
张宛渊在这些人的包围中看着她,泪珠一个劲往下掉,就像断线珠子般。
陈氏看着这场闹剧,在一旁惊得直拍胸口,嘴上念着“阿弥陀佛”。他看了看张宛渊他们,又看看姜容他们,微微摇头,心中叹一声,孽缘
孟氏事情发展偏离了轨道,就想着拉回来,“宁儿,那姜氏呢”
“嗯”谢和雍都准备走人了,“姜容怎么了”
姜容想起来先前张宛洲的事情,他望向孟氏,这个人
一旁正安慰张宛渊的张华音有些心虚,眼神飘忽。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父亲突然就从京城赶来了。这些日子他都不敢明着处理繁楼的事情,唯恐被他知晓了自己做这生意果然,父亲还是过问了此事。
孟氏见谢和雍毫无芥蒂地牵着姜容,心中有些膈应,“他进了那种地方,已经没有资格再留在谢家伺候你了,你看是直接发卖了,还是给些银钱打发了”
陈氏默默看了眼亲家,他的执念还是不曾放下,说出如此罪孽深重的话,实在是罪过。
姜容挑挑眉。看来这是张宛渊请来的“救兵”了
“凭什么”谢和雍露出自己的纨绔本性,“那娶繁楼男子的大有人在,何况姜容是受害者啊”
“他进了那地方,已然是不洁之身了,你怎么能屈就这样的男子”孟氏有些急了,但又一向疼爱外孙女,依旧是好言好语相劝。
“我佛慈悲。姜氏到底为宁儿冲喜有功,我们谢家理应负担他的生活。”陈氏出口驳了一句。
要他说,便是将人养在谢家后院也无妨,多一个人吃饭又能如何,非得这样赶尽杀绝,叫人心寒么什么做派他们孟家造的孽还不够多么
张华音刚准备说话,被张宛渊捏了捏手心,见他朝自己微不可见地摇摇头,他才忍住了。
姜容就站在那里,任凭别人如何议论着,安排着他的未来,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反正夫人在,定不能叫他们得了逞
“哪里不洁了这不是干干净净的么”谢和雍拉着姜容的袖子还特地看了看,然后理直气壮地看向孟氏。
孟氏一噎,“可他已经进了花街柳巷,怎么可能出淤泥而不染”
“外祖父,我也去了,我也是淤泥。”谢和雍有些不高兴了,“我们俩谁也不嫌弃谁。”
孟氏瞪眼,“这怎么一样他是男子,你是女子,自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