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附耳过去说了几句。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张华音眯眼看向旁边的李叔叔,眸光犀利。
李叔叔鲜少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凝了凝才称,“千真万确老奴不敢妄言,绝对真真的”
“如此,甚好。”张华音收了眼中的冷光,“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李叔叔与冯叔叔退了出去。
张华音提笔写了一张很小的字条,卷起来,用细绳打了个很独特的结,这才叫了院子里做粗使的驼背老汉过来,将字条递过去,“惊春,去。”
“是”。
老汉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眼中精光一闪,接过字条,趁人不注意出了门。走过两个巷子后,“他”站直了身子,将头发掀起,扣上一盯斗笠,健步如飞,竟是个中年女人。
张华音看着惊春离开的方向,一手撑着头,懒懒地倚靠在小几上。
为什么要藏这么个人在院子里自然是替他去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是和家中母亲学的,母亲身边不是有个张劲松嘛他觉得那人很好用,他也该培养一个。所以,就有了惊春。
李叔叔出了院子后,又去找张宛渊汇报了一番。
“公子安排的事情,老奴已经办妥了。”李叔叔说完后,本还有话,却又再三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张宛渊看了他一眼,“叔叔有话不妨直说。”
“老奴是觉得,主君似乎是怀疑老奴的信息来源了。”
张宛渊闻言,面不改色,“这是小事,舅舅便是发现了,也不会怪罪的。”
“是,公子有数便好。老奴多心了。”李叔叔见他这样,就知道问题不太大。眼前的少年算是将主君的性子拿捏准了,只要他说没事,那肯定就不会有事。
谢文惠出门时,谢和雍将写好的册子封好交给她,“母亲,您是要进宫吧”
“没啊,”谢文惠疑惑,她今儿要去城东找市侩去看地盘,“我准备”
“母亲,您进宫一趟,找个信得过的人,将这册子带给陛下。”
谢文惠愣了愣,“我在宫中还没有信得过的人啊”
将册子交出去后,谢和雍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下的两片乌青。
谢文惠见她这样,叫她赶紧去休息,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今日先进宫,与内侍省的上官商议事情吧。她原还打算再多磨磨对方耐性,多要些利,罢了
她进了躺宫。
与内侍省说了半晌,把事情办完后,她叫这位上官务必将这东西带给陛下,又大手笔地给了一百两的好处,再三叮嘱了才离宫。
“什么东西也敢往陛下跟前递”她离开后,那人轻蔑一笑,就去拆那封装。一个惹了帝君和二皇女的民间商户,还想贿赂她做事
只是,她刚撕开个边,冯若突然带着人闯入。
“好大的狗胆拿下。”
有个小女官跑过去,将她手中的册子抽出,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递给冯若。
冯若扫了眼,伸出兰花指轻轻抚平封面被撕开的那处,随后用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居高临下盯着此刻被御前侍卫扣下,还在不住求饶的那内侍省女官,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就好似在看一件死物般。
“自己找死,别怪阎王要命。”她声音轻飘飘的,就好似梦中呓语。
这声音落在地上那女官的耳中,简直就是魔鬼的吟唱。
说完,冯若看了眼其中一个侍卫,随后转身离开。
那侍卫会意,低下头,眼神盯着地面。
等她离开后,她才冷冷看着地上的人,冷漠地说,“带走”
冯上官的意思很明白。一般,她什么都不说的情况,直接按死刑处理,不需要审问,且不能叫她死的太轻松。
帝皇的宫殿。
“去哪儿了”她适才批折子,倒是发现她出去了,没想到去了这么久。
冯若将册子递过去,笑道,“奴才听说谢小姐叫谢大人将册子带进宫,便带人亲自去取了。瞧谢大人与内侍省商议得正关头,便多等了会儿。”
似乎对她的答案有几分疑惑,帝皇到底没说什么。
冯若跟了她几十年,做事向来有数。不用她烦心的事情,只要她不问,对方就不会多说。看来,取这册子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否则冯若也不会特地提起,只会向她认错而已。
“有些人手伸得太长,险些坏了朕的大事。”帝皇缓缓说道,“谢文惠不过是个皇商,如此短时间内,怎会与人结仇朕看是又沾了谁家的利益”
冯若微笑地接过话,“奴才倒是听景泰大人说起,当日谢大人初进宫时,内侍省特安排了刑罚处的人去引路。刑罚处人手不多,竟还舍得挪人出来,可见内侍省重视。”
“重视哼。怕是引路假,震慑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吧”帝皇听她这句“闲话”,搁下了朱笔,有些动怒。看来,是有人看不惯她的义女,这才刁难在了谢文惠身上。
“谢氏商行,是朕亲自提拔的皇商,他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