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和冯女官点的菜。”楚枭小声给宜安王解释了一句。
“”
好家伙,冯若倒肯卖义女这面子,怕也是与陛下这份独特的恩宠有关。果然啊,这丫头在哪儿都能混得开,宫里头点菜,呵,她倒是头一回听闻。
“春日里用菊花锅子,岂不与时节背道而驰,倒辜负了秋风”帝皇瞧见她的菜品,便知这是给冯若单独提了要求了。不过,她却是不在意这些小事的。她只是好奇,对方怎么回想着吃这个。
谢和雍笑道,“那是雅士的吃法,讲究个气候相应,拿这美食来衬景。我嘛,只管味道香不香,今儿馋了这口,便央着冯大人通融,给我上了这道菜。最多,也就是这阵子有些上火,吃这菊花火锅,也好清心败火。”
帝皇笑笑,伸手隔空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啊最是个不落俗套的”
一顿午膳,算得上真正的宾至如归,谢和雍吃的很满足。
回去时,马车上载的是三个人。
这马车宽敞的很,倒也不算拥挤,只是楚枭满肚子疑问,还不等出了宫门,她便猴急地问出来。
“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都要被吓坏了”楚枭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谢和雍说,“硝石制冰到底有些不值当,谁愿意做入不敷出的生意可我寻这硝石矿,为的不外乎就是百姓夏日能用冰”
“所以,你这是送的生意经,给朝廷送钱来了”宜安王一转脑筋,就想明白了谢和雍的打算,接过这话。
谢和雍点头,义母比义姐聪明,嘿
“你先前不是想开点心铺子么,这回可以了”
楚枭一噎,吐槽道,“我是想咱俩开,肯定赚的盆满钵满你这和朝廷合伙,最后到手的能有多少”
“你我又不缺银钱,何必如此这回不同,这回是造福百姓,弥补冰价降低的损失,跟朝廷合伙自然是最好的路子。这生意,我们自己拿不下来,现在能分到这三分已经很多了。而且,我让出的那一分,为谢家拿到了跻身皇商的敲门砖,我母亲一定能高兴。”
宜安王点头表示赞同。
她知道女儿的小心思,不外乎是想为三皇女打算,为其增添财力,以便于后面夺储准备。可她们真的能成事么陛下对此事不能说没有一丝防备,到时候保不齐竹篮打水一场空。
据她所知,三皇女手上的牌到底是太少了,也正因如此,她们才这般急着想办法敛财
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宁儿的点子,她想怎么做是她的自由。三皇女这主意打到宁儿身上,实在不光明。至于自家的傻女儿么,本也不愿将宁儿牵扯进去,怕是叫三皇女几句话给唬住了。唉,太重情谊也不是好事啊。
皇室之中,哪里有什么情谊可说的呢
只可惜,这么些年来,三皇女早变了,可枭儿却没有,不怪被如此当刀子使了。
“唉,好吧随你就是了。”楚枭到底有些失望,没能帮三皇女殿下办成此事。不过,她也不会过分强求阿宁的。一个是她从小到大、朝夕相处的多年玩伴,另一个则是一起同艰苦、共患难的生死之交,她谁都不愿伤害。
“还有母王,您最近是怎么回事啊怎得日日亲自进宫侍疾皇姨母又不缺你这份劳力”楚枭咕哝着,忽的脑中灵光一闪,想到
她母王如此动静,为的莫不是给众人留下个惦念陛下身体的印象若是叫大家知道二人姐妹情深,那,母王事事以陛下为先的形象也能深入人心了。
先甭管陛下信不信,旁人便能信。人家俩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这不是人之常情么再理所应当不过了。
到时候,她母王在夺储之争中,便能处于一种不同的境地,事事以陛下为先陛下看中的继承人,便是她拥护的新皇如此,她要做的,便是守护陛下的圣喻那都是天下大定时候的事情了这样,母王就干脆避开了站队,而旁人还不能因此说什么了
楚枭越想越觉得,自己窥探到了母王的心思,她又一次认识到她母王的城府。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宜安王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仅如此,一旦有人跳出来要立储,她便以陛下春秋鼎盛等为由竭力反对,将这水搅浑有人与她说理,她便可用亲情来反驳。反正她就是不信陛下会出事,陛下肯定能长命百岁,干什么要早早立储,你们岂敢诅咒陛下
如此,她连立储一事都反对,更不要说让她战队了
宜安王府退出夺储,那楚枭选谁都不作数。即便楚枭一早支持三皇女,可楚枭自己一个,并不足为外人所忌惮。届时,只消宜安王操作一番,做上一出戏,来个因过度担忧陛下导致几度昏厥,缠绵病榻亟需女儿病榻前尽孝,便也能把楚枭也能摘出来了。
后来,待大局已定,所有人都不由惊叹宜安王好一招釜底抽薪
而真正叫宜安王想出这招的元首,这会儿是悠哉游哉瞧着窗外的景致,寻思着领姜容再如何好好游玩京城一番。
帝皇陛下的身体已经痊愈,她也没有在此逗留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