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楚枭紧张地随帝皇一同去往偏殿,等谢和雍觐见。
谢和雍被冯若带着,走了一条正道,一路几乎是面朝着文武百官进去的。
官员们瞧见她们二人,各个也是惊诧十分的。那是陛下身边的冯若上官吧什么时候冯大人也会去做这种跑腿的活儿了,只能说明她领着的这位少女,很受陛下的重视。
谢和雍被她们盯着瞧,根本都不怵,但她很不耐烦被人像看猴子一样一个劲地瞧,便甩着一张臭脸。也就是这些官员这么些年心事不会轻易外泄,不然,若是哪个瞧了她露出什么怪异表情,她都能上去呲儿人家。
不过,谢和雍也瞧见了好些个与楚枭面容略有些相似的女子,穿的是紫色公服,头戴硬翅乌纱,面对自己是神色各异。
“谢小姐请。”冯若替她打开殿门。
谢和雍进去,见到楚枭穿着一身红衣站在一侧,旁边有一女子身穿白衣端坐,她面容威严,无甚表情,直直盯着自己。
“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和雍照例行礼。
上首站着的楚枭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死孩子这会儿还是没犯倔。
“平身,赐座吧。”帝皇瞧不出喜怒。
冯若叫人搬了个椅子来,谢和雍道了谢,坐下来,盯着这位女皇一个劲瞧。
“你看朕作甚”
“回陛下的话,草民看您的面相”
她这话一出,楚枭闭眼,完了,这死孩子毛病果然犯了。
“哦可看出什么来了”帝皇倒是对她这话很感兴趣。
谢和雍环顾四周,面露警惕。
楚枭倒吸一口气,她这是在怀疑皇宫内不安全,隔墙有耳难不成她还能看出个惊天大秘密不成
“哈哈哈哈”帝皇笑了,“都退了”
冯若略迟疑了一瞬,便去赶人了,她不可能质疑陛下的旨意。
最后,殿内只留楚枭和冯若。
帝皇瞧了楚枭一眼,到底没有赶她走。楚枭紧张坏了,她得留下来盯着,万一阿宁说错了话,她得想法子保住她的小命啊。
“说吧。”
“请您传太医。”谢和雍摇摇头,她得先看看情况再说。这女皇的身子看着好像不太好的样子,难道是太医没本事她不信。所以,她得把太医叫过来扣下,看看到底是整的什么幺蛾子。
“传。”
冯若诧异地瞟了谢和雍一眼,陛下对这孩子很纵容呢。
“请都传来。”谢和雍忽视掉楚枭用力使出的眼色们,确实很难忽视,她都感觉对方是不是眼皮子抽筋,活像中风了似的。
帝皇盯着谢和雍,半晌没有说什么。
旁边的楚枭眼皮好累。
很快,熙熙攘攘数十位太医悉数进了这偏殿。
“请陛下把平安脉。”谢和雍起身行礼。
帝皇点头,“一个一个来吧。”
冯若蹙眉,陛下是在怀疑太医院不过,她很快叫人安排妥当了。
人来来回回走了一圈,谢和雍就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把出女皇的身体抱恙了,但似乎又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只能一个个地说陛下身子须得用药将养着。
太医院院正曹太医是最后进来的,把了脉象,老泪纵横,“陛下,老臣无能啊。”
“如此,你可从朕的面相瞧出什么来了”
“命不久矣。”
屋内除了帝皇和谢和雍,三人闻言齐齐地“噗通”就跪下了
天杀的,怎么敢说这种掉脑袋的话呀就算是活腻了,也不能盯着脑袋往帝皇刀口上撞吧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啊
帝皇一双锐利幽深的眼睛盯着谢和雍,半晌,她忽然笑了。
地上的三人抖个不停,楚枭哆嗦着替谢和雍求饶,“皇姨母,陛下,她只是个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她口无遮拦,但念在昔日的功劳,您就宽恕她这一回吧”
旁边的冯若头磕的更低了,今天这一个两个的是怎么了,都不怕死的吗
曹太医却有些莫名,随后她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怔,直起身,“这是勐南隗那位谢小姐”
触及到帝皇的目光,她又赶紧跪好,磕下去,心一横便跟着求道,“求您宽恕谢小姐吧她是实属无心之失”
被她们俩一番吵嚷,帝皇有些不悦,挥了挥手,“朕又没怪她,你们这是作甚。”
此话一出,众人傻眼。
这孩子公然诅咒你,跟你说话还这么不客气,如此藐视天威,大逆不道,你说你不怪她莫不是她是你亲生的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冯若站起身,有些心惊肉跳地偷偷看了眼陛下的脸色。
这么一瞧,她觉得世界都玄幻了。她明显瞧的出陛下心情居然很不错是陛下疯了,还是她疯了不,肯定是她疯了,这是个梦,这是梦。
曹太医与楚枭亦是劫后余生之感,但心里又古怪至极,这到底为什么
只听帝皇解了她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