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枭在京城急得跳脚,但现在京城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她绝对不能自乱阵脚。不仅如此,她反倒是得沉下性子,这样才能早日查出幕后之人,替阿宁报仇。
此时,张家和谢家尚且还未能得到谢和雍的消息。
搬家分住所时,张诚敬老早就叫孟氏亲自安排,替谢和雍备下一处极好院子。那院子十分宽敞,基本上是这府里数一数二的气派,且离张诚敬和孟氏住所也很近,比原先谢和雍在张家小住的那院子好上许多。
老两口想得很周到,除了二人乐意瞧见这个外孙女,还有另一重考虑宁儿进京,若是住在张家,那贵人可是随时都会过来的,自然要选一处体面一些的住所。
只是这行为也叫张家其他人多少有些不满,老祖宗心眼偏到外头去了,怎么叫一个表小姐的院子快要压过几个长辈了,再怎么亲近,她也只是外人,姓谢的啊
他们不懂,张诚敬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她刚刚进京,根基不稳,原先那条线又轻易动不得,一时间是举步维艰、处境尴尬。
别以为进了这富贵衙门就能立马沾什么好处,那是做梦这种地方,里面往往是卧虎藏龙,多半都有层层叠叠的关系在里面。她为官多年,却不曾在这权力中心,算是初来乍到,没有个靠山罩着,那就是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挡箭牌
这阵子,她都能感受到周围人明显地排挤与孤立,再不想想办法疏通关系,以后总不能靠着年龄倚老卖老吧
因着先前的突然变动,张家原先背后那些人已然是有些恼了她的,此时她们观望着不出手,怕也是在给她施压,让她吃了这个教训,今后老老实实听话。所以,她也不敢寄希望于对方了。
张诚敬叹气,暂时也只能靠自己了,等宁儿进京再看下一步如何吧。
这么几遭下来,她也长记性了。宁儿这孩子就是个未知的变数,总能带来或好或坏的影响,她得先紧着对方动作,在这基础上自己再顺着看,余下的才是她能施展的空间。
张卑微外祖母诚敬我好难
马车停了。
谢和雍正睡得迷迷糊糊,身旁的姜容捏着棋谱细细琢磨着某个步骤,过了一会,马车壁被敲响,二人惊动。
“出什么事了”谢和雍猛地坐起身,警惕地看着左右,姜容也不由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没事”
闵赜刚处理了一小波土匪。他们已经到了赤霄隗附近,那些人还没这么大胆,在天子脚下犯险去行刺。
“没事你一惊一乍的”
姜容见谢和雍听到没事又懒懒地躺下,心中有些无奈。因为现在安全了,妻主就松懈下来,偶尔碰到刺客也不愿意下车了,等着闵小将军清理完继续行进便是。人家在外头浴血奋战,她在马车里呼呼大睡。
“要不你还是下来看看”闵赜有些郁闷地问。
听她这么说,谢和雍只得又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下了马车,“什么事啊,你怎么唧唧歪歪的嚯”
地上倒着七七八八的几个土匪,有几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自打来了女尊王朝,谢和雍还没见过几个如此柔弱的女子呢。
“那是什么人啊”谢和雍稍微活动了活动脖颈,问道。既然闵赜叫她下来,定然是因为这些人的缘故。
“那都是进京赶考的考生。”
“哦”算算日子,已经二月中旬了,是快要春试了。赤霄国的科举与平行时空的古代不同,这里是春试在前,而那里却是秋闱在前,这些考生都是嫩芽啊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谢和雍蹙眉。
闵赜凑到她跟前说,“她们都是些寒门学子,进京赶考的。你瞧瞧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正好我们也要入京,不若捎带她们一程”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谢和雍审视了那群人一番,问了闵赜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闵赜就顺势给她解释,“这刚才不是遇到土匪打劫了吗她们也是被我们救下了,这就顺势请求庇护”
“那不行。”谢和雍摇摇头,便回了马车上。
这都快要进京了,一路上怎么过来的她不感兴趣,到这会儿忽然寻求什么庇护啊土匪闲的,抢她们这些穷书生抢上几本书回去,大字都不识几个,充面子吗
闵赜见她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愣在原地。和雍不是一向作侠义之士吗怎么如今却如此无情呢
虽然这样想了想,但闵赜也不会去误会谢和雍的品行。她娘说了,不能因为忽然做了不好的事情,就忘掉这人曾经的功劳,得就事论事,而不能以偏概全。
和雍不想管这事,自己却不能见死不救。
最后,闵赜便出钱就近找了个镖局,雇了两位镖师,又给她们一些银钱,也算尽一份心。
谢和雍看她最后选择这样帮忙,差点笑出声。人家摆明了是图谋他们一行人的什么,她倒是真的尽心尽责去帮这个忙,估计那几个书生更郁闷。
姜容见她偷笑,有些疑惑,“妻主笑什么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