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辰,谢和雍神神秘秘地拉着姜容出了门,坐上马车。
“妻主这是”
“你不是好奇繁楼是什么样子吗我们晚膳去那儿吃,今天繁楼热闹。”谢和雍给了他一个帏帽,倒也不是怕他见了人或是被瞧了去,她没有那个意识。这是给他戴着,挡住他的视线表情。这样他就能四处随便看而不被发现了。
姜容接过帏帽,有几分呆,然后帏帽就被她夺了去,给他戴上了。
“到了。”谢和雍跳下马车,扶了姜容一把,“跟上。”
“哎哟谢小姐您可是稀客呀”这淅州繁楼的鸨公还是刘老爹,看来是延州繁楼换了管事人。这刘老爹果然还是原汁原味的说一句话,调子能转十八个弯。
“一间干净厢房,视野好一点的。上些好的酒菜,来两个艺伶奏个小曲儿。”
谢和雍说着,对面的刘老爹眼神早都飘在了她身后戴帏帽的人身上。见他眼睛黏在姜容身上,她掏出个钱袋绕到他眼前晃了晃,对方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接过去嘿嘿一笑,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明白了”
姜容“”
他们的包厢依旧是最好的位子,在楼上,打开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全部景象,四周、楼下、台上都一清二楚。
原本姜容还觉得不好意思,但谢和雍一句“来都来了,机会难得”让他彻底放下了心中那点芥蒂,便坐在窗边往下瞧。
此地当真是销金窟,酒池肉林,作通宵宴饮。
满目皆是无度荒淫,入耳尽是靡靡之音。
男子们或娇羞、或放浪,形色各异,一个个与女子们搂搂抱抱,女子们满脸痴迷、陶醉,享乐其中似乎唯有在这里,他们能忘却一切烦恼,得到短暂的肆意快活。
眼前这凌乱的场景让姜容不由蹙眉,心中隐隐有不适之感,兴致当下有些恹恹。
菜品很快就上齐,姜容才发现,这繁楼的菜色比起府里差别不大,虽是比先前在酒楼吃的要稍胜一筹,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别致可口。最让人别扭的是,没一会儿还进来两个妖媚男子,一人弹琴一人唱曲,时不时还拿那钩子似的眼睛与你对视,这饭吃的可怎么都不得劲花钱买罪受。
谢和雍倒是没注意这些,还是照常给姜容夹菜递碟的,让姜容不得不佩服她这份心境,真是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正吃着,楼下吵嚷起来,二人也被惊动了,姜容好奇地看过去。
少年清脆又倔强的声音响起,“奴家只是卖艺,还请您自重”
“装什么清白你人既已进了这风月场所,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良家子今日,我还偏要点你作陪了”女人粗声说着,一手拽着少年的胳膊,另一手去捏他的下巴,被他躲开。
女人侮辱性的话语让少年脸色一白,他咬牙,气的微微发抖,一双眼睛红红的,泪水凝聚在眼眶。
“嘿嘿嘿被老娘瞧上是你的福气乖乖,好好伺候老娘吧。伺候好了老娘还能给你赎身,让你到府上做个十七房小侍”女人猥琐地笑起来,很是得意地伸手去摸少年的脸,“瞧你,在这里卖艺多辛苦,抛头露面没人疼的,老娘这是怜惜你”
少年有些绝望,嘭的将女人推倒在地,一边逃跑,一边绝望地喊,“求你们有没有人救救我”
“你个小贱人贱皮子竟敢推老娘哼往哪儿跑不听话是吧哼哼,看一会儿让老娘抓住了,怎么收拾你”女人露出几分狠意,脸上带着怒和恶,眼神中闪过淫邪毒辣,似乎已经想好如何折磨这少年一般。
周围的人纷纷退让躲避,不愿意掺和进这纷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