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冷冷扫了眼张氏离去的方向,垂下眸子盯着那个“局”字。
张家现在不一定同谢家是一条心了。张氏,倒还不至于傻到害自己的女儿,但他的心机还不足以和张诚敬斗上一斗,难免被有心利用,那可就不妙了。
信。
谢澜拆开瞧了瞧。
这个老狐狸,真是好算计信中只说为修两家之好,却只字未提张家凭什么再继续与谢家修好,看来她对京城那条线护的很严实。如此,只能说明内里有鬼她谢澜、他们谢家没少替张诚敬办事,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也有不少,两家早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到底有什么说不得的
尤其,现在谢家有了两张王牌。
张家既想通过谢家搭上这条线沾这好处,又不想坦白自己手里的筹码,哪有这样好的事儿
现在,张诚敬既知谢家的这两张牌都过了明路,来信却仍然如此草草了事、绝口不提,当真是没把谢家放在眼里,还是因其背后的势力同宜安王、闵家有所冲突而忌惮
不论如何来说,这门亲事肯定是不能答应,而张家的人也别想再嫁进谢家他们两家私底下本就有一大堆污糟事情纠缠不清,现在又互相猜疑算计,形势变得扑朔迷离。这水已经够浑的了,绝不能再搅和了
至于现在,她就以不变应万变,端看对方下一步作何反应了。
张氏回到屋里,越想越觉得气闷,发了狠将案几上的账册一股脑地推到地上,如此发泄一通脾气,半晌才止住怒火,拿了信纸,写起家书来。他必得同母亲说明此事,叫母亲想办法
足足写了三页纸,送到张诚敬手里已经是几天后。
“呵,谢澜真是长本事了”张诚敬一目十行越过张华音那些牢骚话,筛选出自己该看的内容,罢了,冷笑一声。
身旁,张诚敬的心腹看着她,“大人,可是谢家有异”
张诚敬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一边分析道,“如此看来,谢家是决计不会叫张家人进后院去了。若是硬着来,怕是适得其反。自从华音嫁到谢家这些年,全凭我一手提拔她,否则她能有今日得鱼忘笙啊。”
“大人,谢家如今背靠宜安王与闵家,我们还真奈何不了她。上边交代了,拉拢为上,必要时刻,可以透露一些信息。”
“我得好好想想。谢澜此人非常棘手,心细如发、直觉敏锐,稍微一丁点事情,她都能从中推测、挖掘出许多信息,一叶知秋、见微知著说的便是她了。”张诚敬吐了口浊气,再三斟酌语言,才落笔又回了两封信去。
“婆母,女婿已经给家中回了信,母亲说不成也无妨,不必苛求。不过,母亲还给您又带了一封信,说是兹事体大,特叫了身边亲信送了来,叫我一定亲自交到您手里。”张华音小心递过信封,随后便行了礼,“女婿就先告退了。”
该回避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眼色的。
母亲劝他,不要再强求这亲事,还是小心一些,自保为上,再惹恼了婆母,家里还真不一定能为他撑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