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姜容照着童茵教的边写边念,一字一句。他知道,这句话是说,人不学习,就不会知道礼义。
人若知礼义,却不照着做,是不是很可悲呢
意识片刻跑偏,强行拉回姜容思绪的却是院中绘春在分享他从膳房听到的传言,“曼春,我刚去取午膳,听做饭的李厨娘说,昨儿小姐去繁楼了”
“住口别胡说”曼春眼睛都睁圆了,臊得面红耳赤,赶忙止住他的话头。这种腌臜地方也是随便议论的不怕被人笑话
可绘春既已出口,便打开了话匣子,根本停不下来,“我没胡说小姐跟前儿随侍的侍女护卫便是李厨娘的女儿,她说的话,绝对当得真”
“那你可见小姐纳了新人入府没有吧”曼春便是信了几分,还是忍不住为主子开脱,“小姐就不是这样的人”
“保不齐等几天就来了呢。”绘春嘀咕。
曼春气恼,声音不由得放大,“好啊你竟敢背地里编排主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嘘”绘春被吓到了,赶紧叫他噤声。
二人急忙心虚地掩了掩唇,朝屋里瞧了一眼,没动静。松了口气,曼春又作势伸手去拧绘春的脸,对方急忙告饶逃窜,院里又叽叽喳喳吵闹起来
屋内,姜容面不改色地把手中断成两截的毛笔用这张刚写坏了的纸裹起,丢进了渣斗中。再拿起另一只笔,却迟迟不落,笔尖有墨汁滴落,在时间里渐渐干涸
他明明知道的,这天早晚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谢和雍蹲在屋外头的窗沿下,窗内,她的母亲谢夫人和父亲谢夫郎正在用膳。
“对了,夫郎,月初拿给你的那盒凝露胶,你用着可好”谢夫人接过夫郎手中的汤碗,喝了一口。
谢夫郎张氏嗔怪,“妻主真是为夫便是商铺的试金石了哪天叫用坏了一张脸,变成个丑无盐,妻主可是觉得光彩了”
“夫郎花容月貌,为妻怎么舍得”夫郎难得有小情绪,谢夫人失笑,“这拿回府中的,自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上品。为妻不过一问,也是想着夫郎见多识广,定能明鉴此物的价值”
“如此,倒是我小气了。”谢夫郎脸一红,想了想说道,“此物确实不俗,冰冰凉凉的。若说驻颜之功,为夫这些时日将其敷于面上,似乎是有几分见效。”
“妙哉既然夫郎都说好,必是不会有差错的。看来我谢氏商铺又添一大进项。”谢夫人喜不自胜,话题却陡然一转,“可叹为妻亨通发达,我宁儿却命途多舛。”
说起女儿,谢夫郎眼底有些湿润,便也不说话了。
二人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窗外藏匿着的谢和雍被搞的疑惑不解,她是来偷师学艺的,想知道夫妻间到底都会说哪些话题,过来抄抄作业。可她听了这么一会儿,怎么二人聊的都是生意这话题转的也突兀,上一秒还欢天喜地的,再到说起自己,干脆就沉默了难道她就这么让人无语这该不会就是她和姜容无话可说的根本原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