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
卫国平站起身,“命案确定死者身份是关键,既然是碎尸案,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其余的尸块,同时在全市范围内摸清失踪人口,进行逐一比对核实,这样才能尽快摸清死者的身份信息,有了死者身份就开始排查社会关系,从最核心的关系向外延展,这是破这一类案子最有效的办法。”
吴克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卫国平摇摇头,“细节肯定还会有很多,但是大方向跑不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吴克也眯眼笑了笑,“果然是办案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这话突如其来,夸的卫国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咧了咧嘴自谦摇头。可不等卫国平坐下,吴克话锋一转,“难怪你不用上我的课呢。”
卫国平人还没彻底坐定,人直接僵了一下,气氛也逐渐冷了下来。
宋哲一直在悄悄观察吴克的表情,吴克嘴角浮现出怪笑,当即双手十指交叉道:“你确实很有办案经验,思路也很清晰——不过,越是经验丰富的刑警越要防止陷入经验主义的误区,案子当然有类型、有模式可借鉴,但是每个案子又都是独立的,具体案情有独特性、侦破思路也不能一概而论。”
“这个案子的非常之处就在于,受害人不仅被分尸,而且尸体经过了高温蒸煮,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条件,哪怕是我们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所有的尸块,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迅速的比对出我们需要的受害者身份信息。”
吴克往后靠了靠身子,扫视了一圈众人,尤其是特意看了一眼卫国平,“以死者身份为圆心从内向外扩散侦查,针对熟人作案是有效的,但如果是陌生人作案呢?恐怕就无的放矢了。”
卫国平争辩道:“分尸是个技术活儿也是体力活,从凶手的角度来说费力不讨好,通常是为了掩盖死者身份或者方便转移尸体才不得不这么做。陌生人临时起意作案的可能性非常低。”
吴克似乎也杠上了,紧接着说:“你也说了‘通常’,要是我们刚好遇到的是个‘非常’的罪犯呢?”
卫国平本想反驳,发现顾卫东用眼神暗示他,这才忍住了,随后顾卫东道:“那吴教授,您的意思是……”
“改变传统的由内向外的方法,要由外向内,寻找尸源当然是要继续做,但不是现阶段的重点,我们应该在宁江的周围布上一张大网。”
众人都觉得很新鲜,宋哲问道:“您是说设卡?”
“是的。”
卫国平忍不住又站起来,“不是,设卡的前提是我们应该知道嫌疑人是谁对不对,至少也得锁定一定范围吧?你现在鱼都不知道是谁,你就结这个网,你往哪撒呢。”
局长廖廉良皱眉看向卫国平,“你别着急,先听人家吴教授说。”
吴克打圆场道:“他说的也对,单设卡的话那真是像大海捞针,但如果我们在织网的同时想尽一切办法把这条鱼赶出来,那就有可能变被动为主动!”
宋哲反应过来,这就起身道:“对!我们应该在市内进行全面排查、形成高压态势,以此来威慑犯罪分子,迫使他想要离开宁江市,钻进我们的网里!”
豆芽桥所长问道:“可每天离开宁江的人很多,怎么判断谁是凶手呢?”
吴克指着图片说:“这种程度的分尸一般人很难做到,凶手应该具备一定的外科手术能力或屠宰牲畜经验的成年男性,同时他需要独立和可供操作的场所,还要有大量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因此大概率是单身和自由职业者。各派出所首先要将符合这些条件的人找出来、做好登记,然后各区刑警队和市刑警队、专案组以此为重点进行排查,设立的检查站也要同步保持联动。”
宋哲兴奋道:“各位领导、同志们,我觉得的这样做其实我们要侦查的范围就缩小了,对方不动就会被我们按在窝里,而他如果沉不住气离开宁江,仓促之间就容易露出破绽,就算当时网不住、也一定会留下痕迹!是吧,吴教授。”
“是。”
局长看看顾卫东,顾卫东点了点头,“有计划地敲山震虎、有目的地打草惊蛇,确实是一步好棋。”
卫国平还是执拗道:“那尸块呢?还找不找。”
宋哲登时打断:“我说你怎么这么倔呢,没说不让你找,但现在是要找到主攻方向、分清主次。”
卫国平也丝毫不谦让,“我分得清主次!我听明白了,我们找尸块这肯定是次的,问题是次的,你们能给我多少人?”这话看似是说给宋哲听的,但他的眼睛却看向吴克。
顾卫东训斥一句,“谁说你是次要的了,你听人家把话说完行吧!”
吴克道:“我认为首先我们要满足这个排查设卡的警力布置,剩下的,全都给你!”
“那可以,好啊!”卫国平重重的甩了一下脑袋,一副高低咱输人不输阵的样子。
顾卫东扬了扬头,“宋哲,说一下,人员具体是怎么安排的。”
宋哲起身,“是这样,我们全市干警现在能动用的不到两百人,我这边要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