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蓉蓉闭着眼,嘴里越念越快。
周二千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他能感觉到身体像是被掏空一样,两人谁都没发现,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
他好像要死了。
周二千脑中突然出现死丫头拽着他大哭着不让他走的画面,或许死丫头感觉到了什么吧。
他分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死了呢?周二千绝望的爬着,两条腿如断了一般,动弹不得。
突然,手指碰到一个硬物。
是那块铜钱。
周二千下意识抓紧它。
身体痛苦的不适感瞬间就没了,他甚至能感到身子轻快许多,他激动不已,“我活了,我活了,我没事了。”
原来,原来死丫头给他的铜钱还有这个作用,他早该想到的,死丫头都能唤出雨来,她的东西肯定不是凡物。
“噗——!”
庄蓉蓉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她睁开眼往后看,看到他捏着铜钱笑得开心,脑袋嗡一声,疯一般的扑过去。
“不许拿,不许拿那个铜钱!”
周二千不懂,“为什么?我刚才明明快死了,这个铜钱救了我一命,蓉蓉,你难道想要我死吗?”
庄蓉蓉眼眶猩红,她说不出来,他不死,死的就会是她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周二千的心落到低谷,他怔怔的看着她,重复的问,“你想我死吗?”
“我…”
庄蓉蓉落了泪,“二千哥哥,我没有想你死,我没有…”
周二千撑着身子起来,他死死的攥着那铜钱,“离开铜钱我会死的,你为什么要我扔掉铜钱?”
“我…”她说不出来。
“为什么?”
“你别问了!”
庄蓉蓉喘着气,突然冷漠极了指着屋门,“滚,你现在给我滚!”
周二千没动,“蓉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我说啊,你说啊!”
“滚——!”
她吼的声嘶力竭。
“好,我走。”周二千苦涩一笑,眼眶里也盈满了泪水。
他转身,庄蓉蓉抄起手边的花瓶就砸了过去,周二千却觉得握着铜钱的手连着那边身子都炙热滚烫,他一斜,正好错开花瓶。
“你要杀我?”
庄蓉蓉惊慌的后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二千哥哥,你…”
哐当一声,屋门开了。
孙长经愣住,“怎么回事?”
周二千痛苦的看了庄蓉蓉一眼,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屋子。
“我娘好了吗?”赵元冲进来扑到床前,喊了半天都没见人有反应,他崩溃的大吼。
“庄蓉蓉,你骗我,你骗我!”
“来人啊,把她关进地牢,我要她死,我要她立刻去死!”
下人立马上来牵制住庄蓉蓉。
她慌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娘不是我害的,我是被冤枉的。”
“我只会唤雨,我以为可以救活娘,但不行,我只能唤雨,我救不了娘,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害娘!”
她说的语无伦次,却句句强调唤雨一事,果然,孙长经的表情松动了。
不能让她死,她真的唤出雨来就救了梧州城的全部百姓了,她不能死。
孙长经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刻跟了过去。
“娘,娘,您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元儿啊,我是您的元儿啊!”
赵元哭的近乎晕厥。
床上的人像是被他的声音触动,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睁开了眼睛。
“娘,娘!”
“元儿。”闻桑浑浑噩噩的出声,她能感受到自己快死了,她还不想死,元儿还在等娘救他,蓉蓉还等着娘为她谋划。
她不想死啊。
赵元大哭,“娘,我在呢,元儿在呢,元儿一直陪在娘身边呢。”
“去找…桃花村…思思…周…救…”
她还未说完,人又晕了过去。
“娘,您说的啥啊,元儿没听清,您再说一遍,娘——!”
“闻桑说的什么?”由容上前来。
赵元哽咽,“娘说思思,桃花村,周,救,这是什么意思啊?孙伯母,我娘说的啥意思啊。”
由容知道,闻桑说的是思思,她想要思思过去救她,“孩子,我知道你娘说什么,我现在就派人去桃花村!”
思思被接到赵家的时候,闻桑的脸已经接近青白了,府里上下都压抑极了,到处都是下人的小声哭泣,甚至有些自作聪明的已经开始置办丧事的东西了。
闻桑的丈夫赵天赋也回来了,他跟闻桑是青梅竹马,两人一起白手起家相互扶持到现在从未红过脸。
赵天赋守在床前,接受不了这个噩耗,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赵元也病重,拿人参吊着命。
“秦大姐,闻桑是个可怜的,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