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都轻拿轻放些,别磕碰了。”
“来来,花饰暂放此处,哎…你小心点啊!”
“对对,瓷瓶都摆放此处,都加些小心。”
刘俊满头是汗,跑进跑出不知多少趟,指挥着登门送货的各家伙计,将楚凌定制的各式玉器、字画、瓷器、丝绸装饰、桌椅、花草等物,都按楚凌所定摆放。
原本带几分破落的酒馆焕然一新。
“楚公子,您确定要这样垒砌?”
酒馆的后院一角。
穿着黑色布衣的壮汉,捋了捋袖子,神情古怪的看向楚凌,他干此行这么久,还从没有碰到过这等怪差事。
“有难度吗?”
楚凌神情自若的看向壮汉,“要是垒砌不了,我可以再找一家。”
“这倒不必。”
壮汉忙摆手道:“小的肯定能垒砌好,刚刚就是向您确定此事。”
到手的鸭子,岂有飞走的道理?
“那就动工吧。”
楚凌点点头道:“按我们事先定的期限,要是能提前竣工,质量有保障,我加钱。”
“得嘞。”
壮汉闻言大喜,拍着胸脯道:“您就瞧好吧,小的肯定用心垒砌,倘若有任何差池,工钱不用结!”
楚凌微微一笑,看着在后院忙碌的人群,心底生出感慨。
若不是为碎银几两,谁愿离开妻儿老小,疏于陪伴,去忙于奔波?
前世他被名利迷了眼,看起来得到很多,实则丢掉的更宝贵。
如今重活一世,楚凌看开了,想透了。
名也好,利也罢,都是身外之物。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或许活在这人世间,离不开这些身外物,不过够用就行,没必要沦陷其中,遵循本心的去活,才是最好的。
对于楚凌而言,他现在就想这样活。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不为别的,就遵循自己的本心,他不想被谁强迫做事。
他的人生,就该由他自己做主!
活着本就很累,为何要让自己受委屈?
“公子!”
刘俊兴奋的跑进后院,略带气喘道:“您定的酒馆布局,除了那几件特制家具,还需几日才能送到,其他都摆放好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有几分酒馆掌柜的派头了。”
楚凌没急着去前店,反笑着看向刘俊,“要继续保持,做得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刘俊讪讪挠头。
过去他就是一跑堂伙计,现在摇身一变,却成了酒馆掌柜,关键月钱又涨了。
这让刘俊激动之余,心底也笃定楚凌是富家子弟,或许是厌倦了宅门生活,所以才跑出来开酒馆。
这样的粗大腿,他可要抱好!
“公子,眼下酒馆在加紧整改,您看这招牌要怎样换?”
刘俊想了想,冲楚凌笑着说道:“您是否亲赴忘忧湖一趟,那里聚着不少才俊,要是能求得一副墨宝,再题首诗词,等酒馆开业时,定能吸引到很多人。”
“就叫‘酒罢去’吧。”
楚凌负手而立,面色平静道:“忘忧湖就不必去了,稍后我题一副对联,你拿去找家制匾的去处,制好就挂在店外即可。”
“好。”
刘俊见状,忙点头应道。
不过在刘俊心底,还是有几分疑惑。
明明七大书院在忘忧湖举办诗会,吸引很多才俊参加,要是能花些银子求副墨宝,再雇些人手广而告之,肯定可以吸引大批人,可为何楚凌却不在意,就好似没有任何兴趣。
忘忧湖诗会于上都名气很大。
其盛况堪比科举。
从忘忧湖诗会召开后,就吸引了大批读书人,上都的豪门、权贵、名流、富商皆关注此事。
能夺得七大书院初选头魁者,可进书院,被大儒收为亲传弟子。
这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之事。
甚至坊间还有传闻,待忘忧湖诗会角逐到终选,将会有贵人赴宴参加,此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
忘忧湖,昭颜院所开画舫。
“这个家伙卖诗,就是为了酒馆装修?”
皇甫静钰手里拿着信,眉宇间流露出费解,“他都在想些什么?为何这般急着开酒馆呢?”
“公主,莫非有何不寻常之处?”
一旁服侍的莲心,疑惑的看向皇甫静钰。
装修酒馆,难道有何异常吗?
“你看看萧之逸的信。”
皇甫静钰似笑非笑,将信递给莲心,“楚凌,嗯,耸壑凌霄的凌,出手真够阔绰的,不到两天,就花光百金。”
“???”
莲心露出惊疑,恭敬的双手接过书信。
卖诗得到的百金,全都给花了?
对出身尊崇的皇甫静钰,百金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