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栗栗这样认真的表情,吴小草一时有些着急,“大姐,我……我绝对没有这样想过!我没有想那天在谷仓的人是你!”
“我只是害怕,害怕我害了她!可是明明谷仓里的田松就是她自己喊来的,是她自己想要害人,为什么现在弄得好像是我们害了她一样?”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唐栗栗突然笑了。
她看着吴小草,“我知道了,字写完你就睡吧,我先睡了。”
吴小草张着嘴巴,似乎是还想要辩解什么,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她只说了一句话,“好的大姐。”
躺在炕上的唐栗栗看了看在油灯下写字的吴小草,心里想着——道德感是会杀人的。
吴小草可不是没有犯过错的人呢。
几天后。
天气慢慢凉快了下来,连带着大家忙活地里的活儿都轻松了些。
这个时候活儿也不是很多了,好多人家都在忙活着自己家里的事儿,一年到头就这段时间闲上那么一点儿,得把家里里里外外都修整一番。
自留地的活儿也得干,有时间还可以去山上囤冬天用的柴火,过冬的东西也得准备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癞子家里又出事儿了。
何月娇跑了。
据说是跑回了何家村,然后被她老娘直接绑了送了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唐栗栗笑了。
在那样的家里,何月娇怎么可能待得住?笑话。
王癞子家里就是个地狱!
跟唐栗栗说这个事儿的是王小禾,她消息灵通,知道这件事之后就立刻跑来跟她说。
王小禾知道唐栗栗跟她这个妈没有什么情分,甚至算得上是有点儿不和睦的,这才敢在她的面前说这些。
她语气夸张,“栗栗你都不知道,何月娇像头猪一样被捆着,然后被人抬回来了。最笑人的是,那两个抬何月娇回来的人还问王癞子要钱呢!说是何月娇她妈说的,把人送回来给他们给钱。 ”
说这些话的时候,王小禾也在观察着唐栗栗的表情,看她一点儿都不伤心,就继续往下说。
“我当时都惊呆了,天呐,现在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明明何家小伙子也不少,偏要找些外人把人送回来,还问王癞子要钱。”
唐栗栗问道,“你觉得这事儿是谁的主意?”
王小禾想了想,“当然是何月娇的妈啊,上次在吴碧莲家吃喜酒我就看出来了,那个老婆子好跳哦!一听到何月娇要回家,就像是自己的肉被人吃了一样,怎么了?女儿离婚了就不能回家了?”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就因为怕自己的女儿吃自家粮食,就非要把人嫁出去……”
唐栗栗听着这话,“你觉得这样的决定是她一个人做的?”
听着这句话,王小禾也感觉到了不对。
是啊。
这样的决定难道是她一个人做的吗?
何家大大小小那么多人呢,真就全部都听她一个人的?
说实话,王小禾虽然不想承认,可现在好多家里管事儿的都是男人,女人就是管管家务,在家里地位……不是很高。
这么大的事情,显然不是田招娣一个女人能够决定的。
想通了这一点,王小禾只感觉悚然一惊,“这一家子也太可怕了吧?”
唐栗栗点头,“是啊,得罪人的事情都是女人干的,外面的人只觉得她不好,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家里的男人却隐身了一样。”
“你想想,如果是何家的男人把她送回来的话,别人会怎么说?”
王小禾立即答道,“那肯定是说他们何家的人不像话啊,把自己家的女儿像是捆猪一样弄了回来!”
“是啊。”
其实何家这样的做法,唐栗栗并不觉得奇怪。
大家通常都说女人泼妇,可男人就没有责任吗?
明明是在处理事情的时候,男人直接隐身。
如果事情解决得好,那就是两个人的功劳,如果事情解决得不好,那就是女人的错,这个时候,男人就会想起自己是一家之主了。
十足可笑。
王小禾摇摇头,“难怪我总是听说哪家哪家的婶子太凶、哪家哪家的婶子对媳妇儿不好……听过来听过去,我还觉得那些叔为人不错呢!现在这么一想,我都觉得可怕!”
说到这里,她看着唐栗栗,“栗栗,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啊?”
唐栗栗微微愣住。
嗯,她应该怎么解释呢?
她知道这些是因为小时候寄人篱下,有一次在一个据说很凶的阿姨家里住了半年,她就是那样,在外剽悍,实际上家里的事情都是叔叔做主的。
可所有人都说那个阿姨不好,唐栗栗却觉得,那个阿姨是她住过的几家人里对她最好的。
可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阿姨的名声不好。
反复想了很多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