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拍着吴小草的背，“以后你可以跟我说，我知道妈是什么样的人，我会相信你的。”
“真的吗？”
吴小草看着唐栗栗的眼睛里有着亮光。
唐栗栗点头，“关于妈的事，我会信你的。”
其他的，唐栗栗就不敢打包票了，毕竟这吴小草以前也不咋的，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改好了？
人性这个东西，很难评的。
“谢谢，”吴小草直接抱住了唐栗栗，“谢谢谢谢大姐……”
唐栗栗马上把她推开，然后面带微笑地说了一句，“小草，你……身上的味道……”
听到这话，吴小草有些不好意思了，“妈最近去担粪，我跟她睡一个屋，就……就有些味道，大姐，不好意思。”
其实她这几天老想着自己要被嫁给王癞子了，总是觉得了无生趣，对自己的个人卫生问题也不在意，所以……
她打量着唐栗栗的神色，生怕自己被嫌弃。
“你和妈住一个屋？”唐栗栗问道。
吴小草看着唐栗栗没有嫌弃自己身上味道的意思，松了一口气。
“嗯。那件事发生之后，爸就跟小洋一起住了，我本来是住我自己屋子的，可吴碧莲来了，非要自己一个人住，我就只能跟妈一起。”
她不是嫌弃自己妈，而是何月娇最近真的很爱掐她。
吴小草掀起自己衣服的下摆，露出青紫的掐痕，“大姐，妈一有个不顺心的事儿就掐我，我想回自己的屋子睡，吴碧莲偏要自己一个人睡……”
看着吴小草腰间的伤痕，唐栗栗沉默了。
何月娇……就是个疯子！
自己的儿女不是猪狗，她怎么如此任意对待？
她忍不住说道，“你当时拿着老鼠到我屋子的胆子去哪里了？”
吴碧莲要自己睡一个屋子就自己睡？
“妈掐你的时候，你不知道跑？”
吴小草摇了摇头，“跑了妈会掐得更重。”
“唉。”
听到这话，唐栗栗叹了一口气。
何月娇能把吴小草变成这样，也是本事。
三房屋里……
唐栗栗想了一下，两个男人不管事儿，当然什么都是何月娇说了算，吴小草那妥妥的食物链底端。
如果她还住在那边的话，那她就是妥妥的食物链底端。
她突然反应了过来，为什么当时吴小草敢欺负她了，因为按吴小草的生存经验来说，何月娇＞吴小草＞唐栗栗，所以她面对自己的时候，从来不胆怯，还十分强势。
可是面对何月娇的时候，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小草，我也帮不了你其他，只能给你出出主意，你自己要立起来，别人才不敢欺负你，你知道吗？”
怕吴小草还意识不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唐栗栗继续说道，“否则的话，今天何月娇能让你去做这件事，明天能让你去做你更加无法接受的事情……直到你死。”
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吴小草又想起了平静无波的河面，她使劲摇着头，“我不会再被欺负的！”
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这次如果真的退了步，离死也就不远了。
再说了一会儿话，吴小草就攥着剩下半盒肉罐头走了。
她回到自己家里，左看右看，还是没有想好把这半盒罐头藏在哪里，她也馋得紧，心里却总是觉得，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定要省着点儿吃。
明早上喝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悄悄跟这罐头一起吃多好啊。
想着想着，吴小草把它藏在了厨房。
毕竟，比起其他地方而言，这厨房更像是她的地盘。
然后，她就悄悄回了屋子。
何月娇看着吴小草都是气，她天天挑粪，还要被王癞子威胁，可这吴小草天天在家里也没干什么，今天还敢不洗她的衣服！
这是诚心让她穿着臭衣服！
“你个死女子！”
黑暗中，何月娇的手精准地掐上了吴小草的腰。
吴小草声音颤抖着，“妈，妈，痛……你不要掐了，我听话！我听话！”
听着吴小草颤抖的声音，何月娇心头生出一股快意，把手上最后的劲儿用完，她才停了手。
“你给我老实点儿，不要以为你爸不让你去挑粪他就多心疼你！在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以后再给我耍那些小花招……”
吴小草连忙保证，“妈，我不会了，我真的不会了……”
听到这话，何月娇长长‘嗯’了一声，然后满足地睡去。
吴小草心里委屈。
她不是故意不洗衣服的。
她只是怕自己呆在那里，会忍不住跳下去。
不过这种话，她就算是说了，她妈也是不会信的。
这个时候，吴小草突然想起唐栗栗跟大伯娘依偎在一起的模样，明明大姐才来不久，却跟大伯娘像是亲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