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悠在一楼沙发上坐着,看到他们下来就想跑到少主身边。
凌迁观察到江羽爵的脸色不是很好,就伸出一只手拦住顾悠悠,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两人进了医务室,才领着顾悠悠上前在门口等候。
医务室里面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佣人看到两人都带着伤痕累累的手进来,活活吓了一跳,赶紧去翻开药柜拿出红霉素软膏和纱布给他们包扎。
江羽爵瞥了眼李诗雅的手:“先给她上药吧,我不要紧。”
佣人弯下腰解开李诗雅染红的纱布,掌心的情况惨不忍睹,佣人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每一次倒药都得斟酌一番再下手,时不时仰头观察她的表情。
李诗雅始终面无波澜:“我不疼,你可以快一点。”
对她而言,受伤不过家常便饭,疼痛带来的冲击力可能还没有舔一口插进盐袋的筷子那么大。
即使她这么说了,佣人也还是细致入微,慢慢来。
江羽爵旁观她的言行,轻声叹了口气。
天底下狠心的父亲真多,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做这种事,而且还是那么年轻的女孩。
到了给江羽爵包扎的时候,佣人始终低着头工作,不敢看,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好奇。
那个女人暂且不提,大少爷为什么也跟着受了伤?大少爷在家里受那么严重外伤还是第一次见。
给他们包扎完后,佣人又交代了一下不能碰水之类的注意事项,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了。
李诗雅看了看窗外的夜空,问:“姐姐,你不下班吗?”
佣人闻言抬起了头:“哦,我不是这的医生,医生下午五点就下班了。我是来接替上夜班的,只学过一点基础的医疗方式而已。”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会剥削人的奴隶主吗?”江羽爵手肘怼了怼她:“很晚了,上楼睡觉。”
李诗雅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是12点了,原本按照她的计划,这个点她早躺在宿舍睡觉了。
真是不好的一天。
江羽爵走在前面冷不丁地推开门,把耳朵贴在门上的凌迁和顾悠悠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往后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李诗雅见到顾悠悠,眸中亮起星光。
江羽爵伸出左手,考虑到她右手还有伤,就拽住她的手腕阻止她上前,强硬地说:“你上楼,我还有话要跟顾悠悠单独说。”
自知在别人的地盘是没资格讨价还价的,李诗雅使出浑身解数装可怜:“可是,我一直都是跟顾悠悠一起睡的,没有她陪着我我睡不着。”
江羽爵松开她,弯下脖子,跟她对视:“就聊一会儿,很快就把她送去你房间,行吗?”
李诗雅忧虑地瞟了顾悠悠一眼。
发觉她的不信任,江羽爵又补了一句:“顾悠悠的父母都是国外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怎么敢对她做什么?”
李诗雅反问道:“她父母是什么人?”
江羽爵愣了下,为她竟然不知道顾悠悠的身份感到诧异,很快就醒悟过来要是她知道的话大概也不会贸然来救她了。
只是他并没有心思为她讲解:“你自己上网查顾长山。”
李诗雅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没有手机好。
凌迁朝她招了招手:“你要是不知道哪个长哪个山,我帮你查。”
顾悠悠不敢上前,就站在原地劝道:“少主,我真的没事。”
李诗雅终于点了点头,应了声“好”,便跟着凌迁坐在一楼的沙发上。
顾悠悠跟着江羽爵来到书房,看见地上的血心里一紧,然后才注意到江羽爵右手缠了一层纱布。
她指着他受伤的手,吞吞吐吐地问:“你……这手是,是少主,做的吗?”
她开始害怕眼前这个人会不会恼羞成怒后痛下杀手。
江羽爵抬了抬手,摇了摇头:“是也不是吧。”
这是什么意思?
顾悠悠不是很懂,绕过血迹坐回了原来的沙发上。
江羽爵知道她迫切地想知道什么,就开门见山:“我已经跟你少主谈过了,只要你们不威胁到我的人,我们就不是敌人,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顾悠悠紧绷的五官舒展开来:“太好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们?”
顾悠悠眼珠向右转动,陷入沉思,半晌,她合上眼,又睁开,直直看向江羽爵,一字一句都极为柔和:“你还记得吗?我当初说为什么要帮你当卧底。”
江羽爵自然不会忘:“你说你要追求刺激。”
“对,刺激。”顾悠悠嘴角不自觉地带起一抹微笑:“不是像我父母那种环游世界的肉体刺激,而是心灵上的刺激,所以我答应帮你做卧底,而且我是真心的。”
江羽爵认同她,毕竟最开始的几个月她确实有在为自己透露王守财的消息——即使大部分都没有用,不过不怪她,是王守财太精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