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跋涉,在天黑之前,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表哥,我们到了,您下车吧!”白婳请苏芷下车,苏芷立即下了车。“表哥,您先住在这里,我带您进去。”
过道两旁站着丫鬟,纷纷向白婳行礼。穿过长廊,白婳将苏芷领进书房,随即关上了门。白婳看着苏芷,欣喜地说:“表哥,终于又只有我们两个了。” 苏芷很是生气,冲着白婳说:“这就是你带我来的目的?我现在就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你果真爱上了她,她就那么好?”。“你能清醒一点吗?你已经是贵妃了。” “是贵妃又怎样?我根本就不爱他。” “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嫁给他呢?你明明不适合皇宫,为什么要进去呢?”
白婳看着苏芷冷笑道:“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都是拜你所赐?我当初眼泪都哭干了,请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做婢女,你都不愿意。她轻而易举就嫁给了你,我对你一片真心,却被视为草芥,不就是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却连平民都不如吗?就像现在,如果我不是贵妃,你会跟我来这里吗?”
苏芷从白婳嘴里听到这些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白婳对自己的误解太深,他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便命令道:“天黑了,你该回去了,我要休息了。”白婳悻悻而退。
苏芷脑子一片混乱,只想快点画完画离开这里。他见书架上有很多写温良地理的书,便都拿了下来,从中寻找关于沭河的记载。
苏芷看得很投入,不知不觉,一夜过去,天又亮了。苏芷毫无困意,吃完早饭后,便让下人带他去看沭河。
苏芷一下车便看到宽阔的河流两岸人山人海,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河流中的船只载着满满的货物快速行进着。连接河两岸的是一座长长的石拱桥,桥上行人络绎不绝。苏芷深深地感受到温良的繁荣。
苏芷回到住处,便潜心创作起来,他要将他看到的都呈现出来。他一笔一笔勾勒着,仿佛一根头发丝也不放过。
他醉心绘画,常常忘记吃饭,即使吃饭也只吃些简餐。一个月后,他胡子邋遢,身形消瘦,却只画了宣纸右上角那么少的画。
下午,一声敲门声让苏芷停下了手中的画笔,起身去开门。“表哥,我来看你了。”来人正是白婳。视线短暂交汇,苏芷立马转身回到原处。白婳也随之进屋,坐在了书桌正对面的椅子上。
苏芷继续画画,白婳看着苏芷欲言又止,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
“天快黑了,你该回去了。”苏芷低头说道。白婳瞬间脸色严肃,起身说道:“我是该回去了。”便朝门口慢慢走去。她伸手要开门,却又收回了手,转身径直走到苏芷身边。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已经一个月了,你知道我多想你吗?”白婳激动地说道。
苏芷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婳,白婳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说道:“表哥,你的胡子长长了,该刮刮了。”
“我明天就刮,你回去吧。”苏芷温柔地说。
白婳满意地走了。
苏青只要见到安荷就问苏芷为什么还没回,安荷本来就很焦急,听见他问更加心神不安。她总是担心苏芷出事,但又觉得可能是祎谨喜欢他,便多留他几日。安荷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读书也很用功,生怕让狐后觉得她趁着苏芷不在偷懒。
她有空也会监督苏青读书和练武,苏青出色的表现让安荷非常放心。文武双全的苏青,让安荷更加期待长大后的他。
安荷去给苏青送点心,从门口就听见争吵声,她怕有人欺负苏青,便匆匆进屋,发现苏洛在这里。两人见她拿来点心非常高兴,争着拿点心吃。“大嫂,我大哥和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啊?”苏洛问。
安荷觉得苏芷快回来了,便说:“他们快回来了。”
“那究竟是哪天回来呢?”苏洛问。
安荷想了想,说道:“也许明天就回来了。”
“那太好了。”苏青笑着说。
安荷见两人相处非常和谐,便放心离开。
丫鬟见苏芷一直待在房间里画画,胃口也不是很好,便在送饭时对苏芷说:“苏公子,您两个月都没出房门了。后花园的花开了,您去看看吧。”
“谢谢姑娘关心,等我完成这幅画,我再去欣赏吧!”苏芷说。
苏芷夜以继日地画,已经完成了画作的一半。他时常感觉眼睛不适,但也不愿停下来。
没过几日,丫鬟告诉苏芷要搬家,苏芷按照安排坐上了马车,当马车停下时,他才发现自己到了皇宫。
宫女将苏芷带到寝殿,苏芷继续作画。随着开门声传来,他抬起了头,看到白婳一身红色薄纱,又迅速低下了头。
“表哥,这个寝殿你满意吗?”白婳边说边走到苏芷的身边,苏芷低着头说:“很好。”白婳俯下身子看着苏芷画画,两人不经意间地对视,不料苏芷手中的毛笔却染花了画卷。
苏芷看到画作已毁,面若死灰。白婳一把扯过画卷,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