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落下帷幕。
杜三娘虽为自杀,刘哑巴却确实死于李禹安之手。
顾若云一行人便通知了官府,抓了霍灵灵和李宜等几个李禹安身边的人交给了官府做人证。这件事便结束了。
平康坊的人逃的逃,散的散,临了了还把府里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除了拿不走的,剩下的连个茶碗都不剩。
忙活了大半个月,三人也算是能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了。
回了酒楼。
顾若云赤身趴在榻上,萧云鹤在帮顾若云上药。
有些冰冷的触感从背部传来,顾若云竟有些分不清,有些刺骨的是药膏还是萧鹤云的手指。
只听见萧鹤云俊朗的声音响起。
“因为白笙花的缘故,你的伤比我预计的要好的快得多,本来还需要擦药半年,眼下,这次上完药就不用再上药了,你体内的蛊先留在体内,我之前也从未接触过此花”
“不知它的效用到底有多大,过段时间我再看,你体内的蛊可有变化,说不定有白笙花在,甚至不用再将蛊引出来了”
顾若云点点头,算是应了萧鹤云的话。
顾若云情绪有些低落,也不主动和萧鹤云说话。
看出顾若云的情绪不对,萧鹤云心底一叹。
我们的庄主终究还是一个小女娃啊,可终归是要长大的。
萧鹤云开口安慰道:
“你不用自责,就算我们提前到,救下了刘哑巴和杜三娘,她们往后想过平凡的日子想来也不太可能”
“只要她是笙族,她体内流着笙族的血,那么这辈子她就注定了是要波折的”。
萧鹤云的话顾若云又岂会不明白,可心里还是为这对有情人感到难过。
“萧堂主,你说这世间是不是还存在着其他笙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是不是也过着杜三娘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
从小便颠沛流离,苟活于世,为了活下去甘愿进了青楼,委身于胯下偷生。
平常人的生活对于她来说,便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痴梦。
萧鹤云手上匀药的动作不停,仔细的擦揉着顾若云的背伤。
“不论这世间是否还有笙族人的存在,我们都做不了什么,鬼瞳庄现在的力量还是太弱了”
“若庄主想为不可为之事,庄主需要尽快强大起来才是”
顾若云将目光放远,落在远处窗外的天空。
晴天碧蓝,白云悠悠,可谓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几只飞鸟掠过,好不自在。
而自己却宛若笼中雀,被仇恨圈在一方天地之间,自己和杜三娘又有何不同?
很多人都爱她,很多人都说爱她,只有这个这个闭不能言的哑巴在杜三娘十六岁前爱上了她,可到死也未能开口说爱她。
杜三娘是相爱不能相守,而自己的爱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谎言。
明明都是爱而不得,自己的爱却那么拿不出手。
“走之前,把刘哑巴和杜三娘葬在一起行吗?”
萧鹤云的手指一顿。
心底一叹,罢了,既然她有心,自是陪她一遭。
“好,不过他的尸身已经被野狗食尽,头颅又送去了官府做证物,要等官府彻底把案子了解,才能去领头颅”。
顾若云不语,算是答应了萧鹤云的话。
擦完药,萧鹤云掀起被子盖在顾若云背上。
见顾若云还是焉焉的,萧鹤云眼底划过无奈,算了算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嗯,她还只是个二十一岁孩子。
“一时半会儿,我们也离不开清水镇,听闻过几日有镇里有集会,据说是世界各地的商人都会带着本国当地特产前来展览,有许多新奇的小玩意儿,庄主要不要去看看?”
顾若云轻轻叹了口气,也有些无奈。
萧堂主是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了吗?
“萧堂主,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你不用如此哄我,我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的,你不用担心,集会我会去的,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姽瞳庄的东西”。
萧鹤云多看了眼顾若云,对她的话还是有些怀疑。
这三年,虽然谁都不曾提及,但他明白,顾若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被灭族的亓氏,这次刘哑巴和杜三娘的事,只怕又会勾她想起祀黎。
最终,萧鹤云没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确如顾若云所说,后面几日,顾若云当是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平康坊倒了,清水镇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一切还是如常,世间万物不论谁在一瞬间消失,人们最多在茶余饭后多了一件谈资,除了当事人,也不会有人在乎。
一年一次的贸易商会开集,本不大的清水镇可谓是一夕之间就挤满了人,各个名族,肤色的人都汇集于此,共参此圣会。
街上人头攒动,人生鼎沸。不少长着碧眼缠着头巾的金发波斯男子,着肥大的长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