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伤得真重啊,这祀黎也真够狠的,竟用内力震裂了你的心脉,这右手掌筋具断,接回来了恐怕也是不能恢复如初了”
红衣女子剪开亓玖的衣服,剥葡萄将衣服剥去。
红衣女子找到亓玖时,亓玖已被潭水冲到岸边,崖底瘴气环绕,亓玖无疑又中了瘴气之毒。
当时的亓玖说是已经死了也不为过。
亓玖还在昏迷之中,裸露的躯体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身体开始轻颤。
裸露出的肌肤白里泛黑,很明显,受了极重的内伤导致淤血汇聚在皮肤之下才会如此发黑。
“哎呦,我的小心肝啊,吓死人了,看看,看看,这男人啊真的是不可信呢!前一秒说你是我的宝贝甜蜜饯,下一秒就脚踏阎王殿了呢”
红衣女子拿起架子上巴掌大的黑色小木盒,打开里面一只乌黑的蛊虫正在不停的抖动翅膀。
钻进亓玖鼻孔里。
昏迷中的亓玖停止了颤抖,微弱的呼吸开始渐渐平稳起来。
“这可是我炼了二十年才炼制出来的金莲子,用它救你一命也算是你的福气,金莲子喜食淤血,先吊着你的气等你体内的淤血排尽,我再想想办法能不能从阎罗王手里抢人”
“你说说你,那么着急死干嘛,伤那么重,本想等你入了那天尽牢再从暗道里救你出来,一言不合就跳崖了,还中了瘴气,伤得更重了,不然我的金莲子可就不用浪费了啊”
“吱呀!”门开了,一与红衣女子年龄相仿,面容俊郎的白袍男子抬着药碗进入房间。
“若云,药好了”
男子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亓玖。
“她满身血污,吸引了不少吸食血液的毒虫,这张脸和躯干上部分皮肤被啃食成这样,女子素来爱美,只怕她醒来,不肯接受”
顾若云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入亓玖口中。不少药汁从嘴角溢出,浸入枕下。
“不能接受?我只怕她这条命都保不住了,若是真在乎,皮囊而已,换一张也就罢了”
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顾若云抚摸起自己脸颊上的皮肤。
看向身旁的男子,眼波流转,一双媚眼勾人夺魄,肤若凝脂容颜美艳,同婴儿般娇嫩的嘴唇,鲜红的恰到好处,好似玻璃一般晶莹剔透,说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朱唇轻启“萧鹤云,我美吗?”
萧鹤云目光一炬,微抿薄唇“美,若云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听闻萧鹤云的话语,顾若云心情似乎不错。奖励般抚摸上萧鹤云俊郎的面颊。
不等下一步动作,顾若云收手突然抽身起身离去。
“先吊着她的气,等蛊虫食尽她体内的淤血,再治疗她的内伤”
说完便消失在房内,只留下萧鹤云一人。
萧鹤云似已习惯顾若云的调戏举动,并未言语。只是默默的号上亓玖的脉。
虚软无力,有油尽灯枯之相,确实有点棘手。
她一心寻死,再好的药恐怕也救不回来一个没有求生意志的人,罢了,先吊着气息,至于你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命数了。
祀黎带着捷报回了流渊。
“微臣参见陛下”
案前,一眉目如画,面色冷峻的男子在细细研读着案上的奏折。
流渊国主徐言殇年二十有三,年纪轻轻,却有着雷霆手腕,儿时不受宠,受尽折辱,为了保命,一度到了痴傻装疯的地步,使姜太后放松警惕,为了控制朝堂推徐言殇登帝,不曾想,被这装疯卖傻的痴儿反噬。
登基三年,杀遍了姜太后在朝中的党羽。软禁姜太后,暴烈的名声就此传扬。
如今又攻下西陵,一改维持了几百年的天下格局,天下百姓这对位新君褒贬不一。
祀黎匍匐在地上行礼,余光可见面前男子的锦纹鞋纹,流渊国国主似是没有听到祀黎的话,也不让祀黎起身,一言不发。很明显,徐言殇为祀黎的心软动了怒。
不知跪了多久,哪怕是身怀武功,祀黎膝盖也开始发麻。
“怀安,你可知错?”怀安是祀黎的字,徐言殇这些年唯一放心的人便是祀黎,不曾想这次却让他失了望。
祀黎将身躯更加贴向地面“微臣知错”
徐言殇抬眸,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瞬间席卷而来,弥漫整个口腔。
“喔?说说你都犯了什么错?”
“微臣不该心软”
徐言殇走近扶起祀黎,看着眼前风尘仆仆而归的流渊大将,还是不忍再做处罚。
“你动心了,怀安,正是因为你动心了才会心软,你有了软肋,这就是你的错”
祀黎抿嘴不加否认,算是默认了徐言殇的话,对,他动心了,对自己的杀父仇人的女儿动了情。
“微臣认罚,但凭殿下责罚”
“亓氏一脉,一人都不能留,斩草不除根,必定受其反噬,怀安,这世间知我唯你一人,想必你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