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辰归来的比两人早一些,此时三人正商讨着瑾钰新武器的设计图,不过看样子已经接近尾声了。
“呀,瑾汐兰若回来了啦。”符辰欢迎道。
瑾汐直奔主题,将方才见到的一切都转告了符辰。
符辰反常的面露苦涩,神情也瞬间软了下来,仿佛在强忍着眼角的泪水。
“看来已无法再挽回……清音她,大限将至……”
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三人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为什么会这样?清音姐姐明明和浅茉姐姐年龄相仿,为何会大限将至?”瑾汐内心顿时感觉空了一大块。
符辰强忍着自己的悲痛,抚了抚瑾汐的发顶:“是这样没错,但瑾汐可曾听说过,‘医人者自戮’?”
符辰没有等待瑾汐的下一步反应,缓步行至窗台前:“终南有一孤山,名不老,顶生一孤树,名三生,三生树旁常伴灵狐,名青,青逢求医者必应,求药者必回。
这是青丘传颂了无数代的民谣,也是无数病急者最后的救命稻草,然世人只知青之一族能使用三生树的神力,天生灵智完整,却不知青,每代只传一人,只有当上一任‘青’死后,三生树才会孕育下一代‘青’。
世人只知青之一族悬壶济世,其寿悠久绵长,却不知青每次救人,都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不知青自诞生起,一生便失去了自由,世俗、祖令、命运,早就将她束缚在了这方小小的天地内,终其一生都不能离开青丘半步。
清音,便是这一代的青。”
符辰拉开窗纱,冰冷的阳光投入房间内,又一朵樱花从枝头跌落,依恋的在空中荡漾着,迟迟不愿投入大地的怀抱,化为来年的春泥。
樱瓣最终飘落在符辰掌心,一颗晶莹滴落在花蕊中,碎成更小的露珠,为它补上最后一次妆容。
雷声轰隆,天色快速暗下,紧接着便是骤降的瓢泼大雨,来得毫无征兆。
“下雨了啊……”
符辰却迟迟不愿将手缩回窗内,任由滂沱的大雨将手臂淋湿,唯有掌心的樱花依旧只有最初的那滴晶莹。
瑾钰手中的图纸,缓缓的掉落在地上,没掀起一粒灰尘。
“自己做的,真的够吗?”
瑾钰扪心自问。
……
大雨倾盆而下,空气湿润,炼器过程进行的并不顺利,锻造工序重复进行了三次皆出现了不小的裂痕,又得重新回炉返工。
图纸初步思路为将三份寒玉陨星铁切分为一万六千份大小不一的不规则细块,在每一块碎片上都铭刻上能互相增幅的灵导阵列,这样既保持了变化性,又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对技能的增幅效果。
在苦试了半个时辰无果后,瑾钰最终只得留下一缕长发,将炼器工作全权交给了鸢进行。因为放心不下清音,一行人提前返回了桃樱洲。
“是嘛……”在听到符辰的消息后,浅茉也放下了手中的政务,黯然神伤道。
她虽并不感到意外,但还是惊讶于这一天,来得太快了……明明上次带着瑾钰去见她时,她还没事人般的在阳台上晒着太阳。
“浅茉姐姐,难道就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我还会时间法则!我也许能帮到清音姐姐!”瑾钰仍幼稚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没用的,傻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归宿,而清音的旅程已经走到尽头了,你们的旅程还有继续。”
屋外,雷声依旧轰隆,院内的樱花树被狂风暴雨摇下一地碎叶与花瓣,被泥水冲进池塘中,锦鲤也颓废的沉入池塘底部,人间哀声一片。
“走吧,去陪陪她,在这最后的时日里。”浅茉最先忍受不住屋内压抑的气氛,推门而出,独自在风雨中漫步着,没有选择打伞。
一行人立即跟上,却只是呆呆地望着浅茉颓废且憔悴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朦胧的大雨中。
在大雨中,一行人举步维艰的走过那段往日再熟悉不过的道路,停在那间木屋旁,一道湿润的樱红色人影早就呆呆的站在门口,砸着平日那扇基本打不开的房门。
“谁啊!咳咳…这大雨天的还要来找茬是不是?我告诉你!清音小爷我再也不怕你们什么狗屁投诉了!走开!咳咳…”
浅茉站在门外,依旧没说话,只是继续砸着门,雨滴顺着额前粘连在一起的碎发,沿着两颊汇成两道水线,缓缓滴落。
“谁啊!说了不开就是不开!”
浅茉没有选择破墙进入,痴痴的、机械化的继续砸着门。
门内终于传出了稀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我不得不佩服你这人还真是有毅力呢!诚心找K—是你?”
清音急忙想关上门,却被浅茉抢先一步,用手臂直接从门缝中穿过,一股大力瞬间将浅茉的手臂夹红,血水混着雨水一同滴落。
“你已经……有多久没为我开过门了?难道你这辈子就不打算为我开一扇门吗!”浅茉哽咽着,声音有些颤抖。
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