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礼房的小官儿垂头丧气的走出院子,刚才被踹了一脚的一个小吏对着为首之人说道,“牛哥,咱们就这么忍着?天天被这些蛮子非打即骂,屋里的东西整日换一遍,谁能受得住?若非牛哥交代不可生事,今儿个说什么也要招呼他一顿!”
“管他什么王爷还是皇子,在咱们成都府地盘上,难道还大的过知府大人?”
那为首的小官儿转过头来嘿嘿一笑,“嘿,这几天,便宜你们几个了!”
一群人闻言一愣,那开口的小吏不解问道,“牛哥,什么意思?这几天哥几个尽是遭罪了,难道还是什么好事儿?”
牛哥左右看了一眼,见到并无他人,这才招招手低声对众人说道,“经承大人说了,咱们知府大人有令,这些人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只要不过分,咱们就先忍着!到时候,跟他们算总账!挨了一脚让这些蛮子出五两银子,挨了一巴掌让他们出二两!至于摔的那些东西……真当咱们大人是傻子?老子早就记好了帐,怎么也得让他们翻个十倍二十倍赔出来!”
“咱们大人是何等人物?那是杀出来的!不管是金国的土人还是吐蕃的蛮子,哪一个能在咱们大人手中得了好?就凭这些西蛮子,还不是任由大人揉搓?”
“你小子还抱怨,我记得,你挨了有五脚了吧!到时候分润二三十两银子,咱们上官会占你这点儿便宜,还不是都落的你兜里去?哼,你小子别忘了请老子喝酒便是!”
“真的?”周围一众人瞪圆了眼睛,这笔买卖,就没有这么划算的!
“老子用得着诓骗你们?就凭咱们知府大人的脾气,若非想要算计他们,用得着咱们现在低声下气吗?”
“行了,别在这儿嚼舌,走吧!对了,今儿个那椅子也坏了两把,老子回去要记上……”
直到这屋子里的东西又整整换了六七遍,李铎总算是再度露面,并告知夏国使团,明日晚上主官沈大人将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宴请他们。
一众党项人尽皆咬牙切齿,就等着宴会时给沈堂一个下马威。
转天下午,早早的李铎便来迎接一众夏国使团!越王李仁友、大相任得敬以及十几个随从而来的小官儿,浩浩荡荡的朝着县衙而来!
到了厅堂之内,李铎笑着说道,“诸位先做,沈大人稍后便到!”
一众人虽然不满,但看看时辰刚刚申时初,所以倒也不算着急!喝着小厮端上来的茶,一众人便静静等着。
然而,这一等就是足足两个多时辰,茶水都喝的发白,肚子里边儿灌满了水,可是沈堂依旧没有出现。
“啪!”一声脆响,却是那越王李仁友直接将茶碗摔在地上,“你们这是戏耍本王不成?”
李铎淡淡一笑,“越王,我家大人不仅是成都府知府,还是这一路安抚使,每天日理万机不知道何等忙碌,能抽出时间已经是不易,何来戏耍一说!”
“放肆!”李仁友怒喝一声,“你们难道想要和我大夏国开战?”
李铎还未出声,便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冷喝,“开战?本侯即刻便能够整顿兵马,直接杀入到你们夏国境内,你敢吗!”
话音落,沈堂踏步进入到屋室之中!
凌厉的光芒在一个个人身上扫过,最后便是落在了李仁友的身上。
“你说要开战?”沈堂上前两步,“你若说一个敢字,那本侯立即上书陛下,并且即刻整顿我成都府路兵马,借道金国杀入西宁州,你敢是不敢!”
李仁友咬牙切齿,却是真的不敢说出一个字!大宋早就快马传书给他们,说明此次谈判由沈堂做主,而他们自然也了解了一下沈堂的消息。虽说了解的不算多,但是也知道一点,沈堂是少有的少壮派之一!而且,这些年大宋对外的大战,都有着此人的影子。
并且,此人极度被大宋皇帝重新,他说开战,还真的有可能实现。
一旁的任得敬见此,赶忙起身来到沈堂的面前,一躬到底而后方才说道,“大夏国国相任得敬,见过沈大人!刚才,越王只是一时激愤口出缪言而已,大夏国与大宋数十年交好,如何要兵戎相见!”
沈堂冷笑一声,不屑的看了李仁友一眼,随后直接上前坐定。
“都坐吧,今日本侯宴请你们,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不过,本侯奉劝一句,祸从口出!若是在敢口不择言,莫怪本侯不给你们面子。”
任得敬扯着气怒冲天的李仁友坐下,自己则是坐到了沈堂的一侧跟沈堂攀谈起来!
沈堂也让人开始陆续上了酒菜,虽然那李仁友一直板着脸,好在那任得敬一直与沈堂谈笑风生,所以气氛倒也还算不错。
一场酒宴喝了小半夜,眼瞅就散场了,那任得敬赶忙对沈堂说道,“本相自知沈大人事情忙碌,不过,吾等前来也是有圣上命令,与贵国商谈一些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