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的百姓,可敬、可叹、可悲!如同李金这般,屠杀了恶龙自己却是变成了恶龙的不计其数,也有的只不过成了某些人手中的刀而已!
这个时代,对于上层者来说有着无尽的包容!可对于底层百姓却异常残酷!只可惜,想要改变却并不容易!这是时代的限制,也是思维的禁锢。如果想要打破这种禁锢和限制,甚至不需要上层出手,下层的百姓就会先行将这先驱者当做异端驱逐和抹除!
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却是现实。
这便是为何,沈堂从来没有想过依靠自己的一己之力,而改变整个时代的缘故。
他可以在自己的力量范畴之内,做的无愧于心,但是却并不想成为时代的牺牲品,如此而已!
再者说,推翻皇权,听起来热血沸腾,可做起来并不容易!就算是沈堂麾下有一支无敌的兵马又能如何?大宋幅员辽阔、百姓众多,难道沈堂还真的能够事必躬亲?管理天下,依旧靠的是官吏,依旧靠的是世家!
强如汉高祖如何?强如唐太宗怎样?
时代的限制,终归要靠时间和时代的车轮才能抹去,这已经超出了一个人力量的范畴!
言归正传!
有了沈堂的帮助,潭州的局势一天天变好,尤其是随着各地的百姓不断被遣散回原籍,原本乱腾腾的潭州,也再度恢复了平静!
这一日,刘珙总算是清闲下来,而后亲自投拜帖宴请沈堂!
席宴之上,刘珙自然是再三感谢!毕竟,若非沈堂‘恰好’到来,不要说他这官位还能不能做下去,脑袋还能不能长在头上都是两说。
“如今潭州平定,不知道共父接下来可有何打算?”酒过三巡,沈堂开口问道。
刘珙先是一怔,随后便是心中一动,这个有何打算,问的可是有些玄妙!他脑海中百转千回,口中却是苦笑着说道,“此次叛军势不小,好在忠武侯前来,相助平定潭州!如今,潭州百废待兴,共父自当殚精竭虑,让潭州百姓安定无忧!”
沈堂颔首,“共父不愧是一方父母,有爱民之心!潭州百姓有如此父母官,也是三生有幸!”
“忠武侯谬赞!”刘珙正色说道,“我刘珙虽不敢与忠武侯相比,但是也有守土安民之心!哪怕能力有限,但是却也会竭尽全力!”
“哈哈哈!若是共父都能力有限,那这天下的官儿,恐怕要罢黜一半才行!”
“谁不知道你刘共父正直敢言、深悯百姓疾苦?想当初,若非共父能言敢谏,又如何会得罪了那奸相秦会之而遭贬?若非如此,以共父的资历,就算是拜相也资格足够了!”
沈堂的话说的随意,但是一旁张栻神色微动,刘珙更是心神震动!都是千年的狐狸,怎么可能随口胡说?
而且,刘珙还的确有这个资历!在知潭州之前,他在朝堂,也曾兼任过参知政事,也就是副宰相的名头,只不过,话语权不大而已。后来,因为减免福州钞盐份额、减免江西、广西等折米盐钱等事情,影响了其他权贵利益,这才被再次下放。
当即,刘珙压住心中震惊,对沈堂说道,“虽有些许资历,但是比起叶相、史相、枢密使……”
说到这里,刘珙突然明白了!
左右二相不仅是资历,而且还是两派力量的代表,他想要取而代之至少现在几乎没有可能,但是,取代虞允文成为枢密使却是大有可为。
官儿能够当到这个地步的当然不是傻子,虞允文为何能够上位?其一是两派之争,使得这枢密使的位置成了一个烫手山芋!张浚致仕之后,谁也不希望对方的力量上位。再加上,从制衡的角度来说,官家心中也应该希望出现第三股力量,成为两派争斗的缓冲。
如此一来,身在西北的虞允文便是顺理成章!
而现在,虞允文因为宋金战事的缘故,显然被两派和官家抛弃了!现在虽然还未被罢黜,只不过没有合适的人选,而且官家还需要他充当出头鸟整治军中之事而已。
如今,自己算是沾了沈堂的光!这平定叛军的功劳,沈堂已经明说与自己无干,如此便是落到了自己身上!
有这份军功加身,若是再有人推一把,回临安成为枢密使也就水到渠成!
升官之事,说白了也就两点!其一是下边儿有人推,其二便是上边有人拉!刘珙自认做人还不错,对于麾下也算仁厚,因此,第一点自认没问题。可是,他上边却并无靠山。
而沈堂虽然现在是一介白身,但是任何人都知道他在官家心中的地位!如果沈堂帮着说话,这升官的事儿不说板上钉钉,也至少有几分把握了。
一旁的张栻见此,当即知道这刘珙明白了沈堂话语的意思!
“之前,家父也曾来信,对于知州大人赞誉有加!兵戈乃是国家重事,若是落到宵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