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战场,会想到什么?
热血、厮杀、冷漠、残酷、无情等等字眼都很是正常,可是,对于双方的将帅来说,实在没有哪一个字眼来形容今天眼前的这一幕。
两边的将帅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战场,中间仅剩下的大宋兵卒,一个个呆愣着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绝对是最融洽的形容词!
“立即组阵,防备敌人阴谋!”战阵之中的常都最先回过神来,他大吼一声,吆喝着麾下的兵丁。
几千人马再次各就各位,摆出了架势,可是,对面怎么也不像是有什么阴谋的样子。毕竟,这时候就算是有阴谋又能怎样?至于如此?刚才那些金人演的戏太假了,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吧。
而且,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这一批金人兵马的马术之强悍。
这一场冲锋,从开始到现在,大宋的人死伤寥寥无几,金人的兵卒死伤同样寥寥无几。
至于最后冲阵的那一刻,大将李达早就暗中有所吩咐,真正冲阵的,不过是先头的那些战马,而之前这些战马之上的金兵,已经在最后关头,翻身跃到了一旁的同伴马背之上,然后,其他的骑兵用强大的马术和对马的熟悉控制,硬生生将冲锋的战马止了下来,随后方才四处奔逃,这也是为何,大宋的兵将看到战阵之前,死伤的尽皆是马匹,却并无金兵的缘故。
常都傻愣愣的在战阵中间,等待着敌人的反应,可是,很显然,他绝对是等不到什么敌人了。
足足两刻钟的时间,那些疯跑的金兵,一个回转的都没有,后方的金兵也同样没有想要继续攻击的意思。
这……自己这是被耍了?
吴璘只觉得下巴一痛,这才反应过来,愣神之下,自己硬生生扯下来几根胡须!他咧了咧嘴,犹豫了片刻,便是对身旁的副将说道,“先鸣金收兵吧!”
不收兵又能如何?
刺耳的鸣金之声响起,常都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带着几千兵马在这里傻愣愣站着,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收兵!”
大宋的兵马有条不紊的退了回去,而金人出战的大将李达,也施施然来到了移刺罕沐的面前。
松垮垮的一拱手,“将军,宋人厉害,末将败了!好在末将力挽狂澜,麾下兄弟死伤并不算多,不过,兄弟们受了惊吓,短时间内恐怕不能再度出战了。”
移刺罕沐傻傻的看着李达,刚才战阵之前那一幕,他并未看清楚,只是见到冲锋之时,突然间自己的兵马便是溃散开了,然后便败了,败的莫名其妙也难以接受。
“怎么可能会败?本将明明就看到那大宋的军阵没有丝毫影响,定然是你们出战不利!来人,首战失利,罪责当斩,给本将将这败将直接斩了!”移刺罕沐虽然还不清楚自己被人‘演’了,可是首战失利的他已然是恼羞成怒。
李达不屑的一笑,真当自己是自己的大帅了?就凭一个信任的主将,能在西路军之中斩了他李达?痴心妄想!
果然,话音刚落,其他的将领便是围拢上来!
“将军,战事本就胜败难料,李达出战乃是应将军令,岂有战败即死的道理?”
“若李达将军为死罪,那将军为主将,此战失败,是不是同为死罪?”
众将七嘴八舌,丝毫没有给移刺罕沐任何面子!
而且,这时候周围的兵卒也逐渐围拢了上来,其中有千夫长、百夫长互相打了个眼色,而后便是乱哄哄的喝到,“战败斩将,没有此理,若如此,我等尽皆是战败之人,当一同斩首!”
“请将军处斩!”
有句话说得好,法不责众!这句话并不算绝对,但是,在不少时候,的确是如此,就如眼前的场面。
如果仅仅是一个李达,自然是无妨,可是,如果移刺罕沐敢硬着脑袋直接下令将所有战败的几千人尽皆斩首,那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他自己!
真的炸了营,哪个管你是不是主将?就算是一群兵卒将你这个主将斩了,皇帝也不可能下令将这数千人尽皆斩首。
移刺罕沐火冒三丈,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进行!想要惩治李达,显然不可能了,想要惩治这些兵卒,自己又不是疯了?可是,明明战败了啊,到底是哪儿出了错?
“将军,此事不宜过分,首战失利,兵卒的战心本就受到影响,若是在这时候严惩,与接下来的战事不利。”
乌古论达先是低声在移刺罕沐耳边耳语了几乎,而后便是单膝拜倒说道,“将军,李达首战战败,有罪但罪不至死,应仗责三十!请将军令……”
虽然这并非他所想要的结果,不过,好在是有了一个台阶。
移刺罕沐恨恨的咬了咬牙,“仗责五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