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按照你的计划来施行,稍后,你我二人在商讨一下细节。至于其他的,你无需理会,你既然是本将的部属,即便是有所差错,也落不到你身上。”
“你难道还不知道本将与大帅之间的关系么?难道,大帅还会为了这些琐事儿责罚我?此战,你我兄弟二人携手,大胜宋军!”
随后,两个人便是兴奋的商讨起来。
直到用过了晚饭,身上沾着酒气的乌古论达方才从中军帐之中走出来。
“呼!”他狠狠的吐出一口酒气,眸子中的浑浊尽去,他的视线遥遥的望向南方,口中自言自语说道,“吴璘,该做的本将已经做了,希望你不要让本将失望才好!”
身为徒单克宁麾下大将,乌古论达在西路军多年,对于老对手吴璘的厉害,怎么可能不清楚?
不要说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帅以及新兵蛋子主将,就算是自家大帅在,面对着老将吴璘,也不敢说必定能胜。
在军营之中,见到移刺罕沐胜券在握的模样,他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真的以为对面的那位老将军是软柿子?出兵就能胜?
现在,面对宋军的攻势,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沿河据守,并且通知后方兵马来援。而现在,他却是帮着移刺罕沐,将对面的那只猛虎直接放了过来。
之所以如此,因为他很清楚,要想自家大帅回来,那此战就必须要先败。若是胜了,自家大帅回归自然是遥遥无期!
而那移刺罕沐根本就不知道,他眼中这个最大的帮手,实际上才是最大的奸细!
在茫茫大海上航行,多少有几分无聊,好在日本国的水手很是在行,并不担心迷失方向,而且,在大海上,也并不担心遇到敌人。
因此,沈堂和纥石烈志宁一行人,乘着大船一路杨帆向北,经过十几天的航行之后,终于再度抵达了目的地!
望着远处的海岸线,纥石烈志宁等人有些兴奋,总算是到了,他们自小骑得了骏马,可是在这飘忽的海上却是让人有些腿软。
“前方,应该是开州吧!”纥石烈志宁眯着眼睛说道。
一旁的唐阔海牙点头应道,“应该不会错,属于开州与穆州交界之地!”
“唐阔海牙,待到上岸以后,你亲自率领五百兵马,暂时留下来!这些大船,虽然本帅坐的不习惯,可的确是好东西!”
在这个时代,茫茫的无尽大海总是让人感觉到有些恐惧,尤其是这些习惯了陆路上奔行的汉子,对此体会更深。不过,这一次的旅程,也让纥石烈志宁见识到了这种大船的厉害和用处。如果他们有一支擅长海上航行的大军,若是再度面对高丽的时候,岂不是说可以随意的从高丽任何方向发动攻击?
当然,这用处绝不仅仅如此,所以说,现在这些大船在纥石烈志宁眼中,绝对是宝贝。
“末将遵命!”
“徒单力蒙、吴英杰,本帅给你们留下两千兵马,暂时,由你们驻守在鸭绿江一线!这一次高丽的兵马被咱们的沈将军耍了一遭,说不定便会狗急跳墙!”
“其余人,跟随本将回去!说起来,稍后上岸,你们一定要好好陪着沈将军喝上一杯。此次,沈将军可是带着家眷北行游玩儿,却是被本帅硬生生拉了过来,撇下了娇妻美眷,陪着你们这帮粗汉子在高丽走了一遭!”
“而且,此次若非沈将军来了,不仅本帅会丢脸,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也会丢尽了颜面。”
可不是么!面对这高丽小国,堂堂大金竟然败了,对于这些军中宿将来说,绝对有些难以接受!
众人闻言,尽皆咧着嘴嘿嘿大笑,若是说他们不如别人他们自然不服气,可这个人如果是沈堂,那不是很正常吗?
随着整齐的号子声,大船缓缓靠岸,将近半个月未曾踏上陆地的人,迫不及待的跑了下去。包括那些憋疯了的马儿,更是直接在大地之上肆意狂奔起来。
天色已经略有些晚了,所以,众人也没有急着赶路,而是直接就地扎营!
接下来,自然半夜狂欢,所有人都在宣泄着身上的紧张以及不适,直到半夜时分,方才逐渐睡去。
第二天正午时分,沈堂终于从大帐中爬了起来,昨夜属他喝的最多,这些金人本来就酒量极好,再加上众人将目标放在他的身上,甚至他昨夜都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
用过午饭,辨明了方向,纥石烈志宁和沈堂便是率领着兵马,在唐阔海牙的相送之下,向着东北的方向疾驰而去。
日落前,众人已经赶到了之前鸭绿江畔的军营之中。
在此地又修整了一夜,第二天,留下了吴英杰二人在此地驻守,沈堂二人继续北行,一路前往长白山的方向。
就在他们北行第二日的时候,却是遇到了迎面而来的传信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