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沈堂的这些条件来履行,那之后与大理国真的再无战事可言了。”张浚缓缓说道,“只不过,恐怕大理国不会应许!”
“大理国实力强大,这一次之所以主动求和,最重要的便是沈堂镇压南疆,并利用南疆的力量引起了大理国的内乱。一旦大理国腾出手来,必定会尽快镇压国内的动荡!到时候,他们怎么会甘心臣服?”
赵眘收敛脸上的崇敬,有几分遗憾的点了点头。如果真的能够借此机会使大理成为附属国,不仅能够让西南边境安危得到保证,更可以让大宋对南方的邦国具有更多的震慑力!
只可惜,就如同张浚所言,想要达到目的,恐怕不太可能。
“与大理国和谈之事,爱卿以为该如何处置?”赵眘凝声问道。
张浚思索半晌,陡然间说道,“陛下,臣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适!”
“如果在咱们临安与大理国进行和谈,不管是派遣礼部官员还是其他的官员,和谈的结果恐怕都不一定让陛下满意!毕竟,并非所有人的心思,都能够与陛下一样。那么,既然在临安无法和谈,为何陛下不选一支合适的使团前往大理进行和谈?”
“大理国想要和谈的意思极为明确,如此一来,即便是在大理国和谈和并无不妥!只需要陛下选取的使团能够理解陛下的意思,届时反而少了诸多掣肘。只要和谈结束,签订了国书,那朝廷之上不管有什么说法和意见都无所谓了!”
听了张浚的话,赵眘不由得双眼一亮!
的确,想要统一整个朝廷的思想绝对不容易,可是想要派出一支理解自己意思的使团却并不难!
“那爱情以为,该派出何人为使者为宜?等闲之人,恐怕想要达到朕的目的并不容易!”
张浚轻轻笑了笑,指着赵眘手上的奏章说道,“陛下,这里已经有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主动送上门来了,只要派他前去,何愁这和谈的结果对我大宋不利?当年与金国的和谈,可是比现在的情况复杂多了,现在我大宋占据主动,这小子如果拿不回来一个合适的结果,老臣也不愿意!”
“你是说沈堂!”赵眘惊喜的问道。
“陛下,除了沈堂之外,咱们大宋文武百官,哪一个能够符合陛下的心意?”张浚笑着反问到。
“好!”赵眘狠狠的一拍巴掌,“爱卿所言甚是!明日,朕即刻给沈堂下旨,以沈堂为正使,出使大理国,全权负责和谈之事!”
沈堂并不知道,他虽然远在成都府,可是,皇帝陛下已经再度给他安排了一项任务!
随着天气转暖,整个西北五路的灾情已经基本过去,新的耕种已经开始,这一场持续数个月的水患,虽然在沈堂的巡查之下百姓受灾得到了极大缓解,可是依旧有数万百姓丧生在其中。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庆幸也好,悲哀也罢,百姓并无太多选择的权利!
大多数百姓已经归乡安置,也有一部分百姓被官府招为民夫清理河道、铸造堤坝!希望,是每一个人的信心所在,也是所有人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的根基!
沈堂巡查的过程中,惩治的各级官吏足有上百之多,再加上因为两次刺杀之事,使得朝廷各部的目光也注视过来,一时间西北五路虽然处在水患之中,但是却显得海晏河清,基本上鲜有官府打压百姓者!
这一天,成都府的街头之上,数辆囚车缓缓而行!邵家商铺发生的命案已经在陆风的详查之下一切明了,其中邵家酒楼被收买的小厮、王三石的两个儿子,包括县衙之中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暗中做手脚的数名小吏,尽皆被拿下问罪!
不过,这件事情终归没有牵扯到范永昌的身上,这些人所供述出来的背后主使者是一名县衙的衙役,而最主要的罪责也落到了这衙役的身上。
据他所供述,是因为一次前往邵家酒楼用饭之时,邵家酒楼招待不周并扫了他的颜面,因此,他便怀恨在心,这一次找到机会,收买了酒楼中小厮以及王三石的二子,酿成了这一次的祸患!
所有的供述、供词一应明了,百姓也算是知道了其中的内情。有时候,真相到底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给所有人一个合适的交代!沈堂从未想着借此事将范家拉下水,更没有想着直接将范永昌拿下治罪!现在,还不到将这两家逼到绝路的时候。
而随着这一场官司的落幕,范永昌针对邵家商号的事情也不得不虎头蛇尾宣告结束!
自己的一些小手段尽皆被识破,而且,这一段时间,自家的生意几乎是遭了灭顶之灾,不管是在大宋境内还是在北地金国,甚至是其他的生意渠道,几乎被断绝了大半,可是面对这种情况,范永昌也只能咬牙吞下苦果。
范家大宅之中,范志泽与范永昌父子二人相对而坐!
范志泽神色淡然,而范永昌却是满脸阴霾!
“这一次,知道这沈堂的厉害